那時已然深夜,夜色很深,周圍很安靜,旁邊锲而不舍的小流浪狗不肯離去,時不時發出一聲嗚咽。
江既明的目光終于從那塑料袋中無比熟悉的食物挪開,轉頭看向那隻白色的小狗。
他與小白狗圓圓的眼睛對視良久,最後不禁發出疑問:“你......不會是許望舒吧?”
小白狗才不過三個月,對面前這個龐然大物吓得直發抖,卻又餓得不行,一時間開口沖他叫了一聲。
“嗚汪!”
江既明聽了這聲,點了點頭:“嗯,謝謝你給我送吃的,望舒。”
他扯下一點三明治自己叼在嘴裡,然後剩下的給了被臨時按了個名字的小白狗,然後跟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本來這一整個三明治都可以給你的,但是我也有點餓了,身上錢還得省着用,所以咱倆分着吃。”江既明喝了一口巧克力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真好喝。
他很喜歡吃甜食,早就想嘗嘗這個巧克力牛奶的味道,但是這種牛奶為保新鮮,通常保質期都很短,在便利店裡的價格也算得上是“牛奶刺客”,因此他始終沒買來嘗過。
濃郁的巧克力融化在口腔之中,伴随着牛奶的香醇,很神奇地使江既明的心情變好了。
“本來我還在想你怎麼會記得這個,現在看來是因為味道很不錯。”他聲音輕輕地對着小白狗說。
等兩個生物都吃飽喝足了之後,江既明站了起來,原地盤算了一下,現在宿舍樓也上鎖了,隻有通宵營業的酒吧還能去,不如趁這會兒過去幫惠維甯,也好賺點外快。
于是江既明便起身,朝着校外走去。
此刻江既明意識回籠,躺在“緻月亮”的沙發上,無比清醒地看着桌上半瓶巧克力奶,耳邊放着開學典禮的直播,陷入了沉思。
昨晚的一切意識不清醒的玩笑都是鏡花水月,算不得數,可是睡一覺醒來,他反而想不通了。
他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還有這家夥在鏡頭前說的那些話,不可謂不奇怪,仿佛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許望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江既明無端地想。
他看着許望舒演講完後離場,又看到觀衆席和主席台上不知所措的人們,他們對于許望舒的這段臨場發揮毫無準備,因此現場頓時一團亂麻。
最終,校長站出來為這場突發事故收了尾。
他看見手機上的直播畫面切到了校長臉上,老校長一把年紀,眼睛仍炯炯有神,他穩穩地說道:“時代在發展,不同時代有不同的煩惱,我想剛才望舒同學所說的,也是現代年輕人們所面臨的困境。臨川大學一直以來,秉承自由創新開放的校訓,我們鼓勵同學們探讨深奧的問題,也同樣期待着諸位能在這些問題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向,之後,我們将在官方公衆号上發布相關話題讨論,歡迎社會各界以及同學們積極踴躍參與讨論!”
就這樣,引起軒然大波的開學典禮終于結束了。
新生們也正是進入了大學課堂。
江既明也在這天中午早早地回到宿舍裡。
“江哥你回來了!你昨晚怎麼人間蒸發了?”顔興看見江既明回來,一把撲上去抱住他。
“我昨晚臨時有事,晚上順便去酒吧打工了,就沒回宿舍。”江既明一五一十地跟顔興交代着。
昨天在排練室門口江既明說那番“自報家門”的話時,聲音并不小,周圍人又多,因此江既明的情況顔興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