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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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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地處虞城之北,山的主體由四座山峰合圍而成,又稱四面山。正中一處山谷,常年百花齊放,四季如春,名曰百花谷。

南面的山腰上有一處天然溫泉,形如彎月,終年水汽氤氲,宛如仙境。

每當新月初升之際,溫泉與新月遙相呼應,甯靜優雅,富有詩情畫意。周圍亭台樓閣,依山而建,此處便是月影山莊。

晨曦微露,整座虞山漸漸蘇醒過來。

山莊内,兩名少女練完晨劍,正在交頭接耳。

其中一名綠衣少女道:“我聽說,昨天夜裡,閣主帶回一個女人,回來便去了溫泉小築,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一旁的粉衣少女頓時來了興趣,一臉八卦神情,“真的嗎?快仔細說說,是什麼樣的女子?”

綠衣少女沉吟片刻,道:“昨夜孟師兄值夜,也未瞧得真切,隻依稀看出是個穿白衣的女子,好像昏迷着,被閣主抱着回了溫泉小築。”

粉衣少女未聽得女子樣貌,有些失落,但随即又想到了什麼,眨了眨眼睛道:“我可從未見閣主對任何女子如此上心過。此事,紅蘿師姐知道嗎?”

綠衣少女道:“應該還未知,否則,以她的性子,隻怕早已鬧到閣主那裡了!”

粉衣女子點了點頭,不屑道:“就是,明明都是莊内弟子,偏她覺得自己與衆不同。每次閣主不在,她就以閣主夫人自居。若不是看在她比我早來幾年的份上,我才懶得理她……”

突然,綠衣少女拽了拽她的衣袖,神情驚恐地朝她身後望去,磕磕巴巴道:“紅……紅蘿師姐……”

在她們不遠處的一棵榕樹下,一名紅衣女子正滿臉怒容地看着她們。

那扶在樹上的手指,已深深地嵌入樹幹之中。

-

虞山溫泉位于月影山莊北側,是一方天然形成的溫泉,帶着一絲硫磺的氣息。但溫泉小築周圍栽種了許多奇花異草,這淡淡的硫磺味便被花草的芳香掩蓋了。

整片溫泉池成彎月狀,周圍用巨大的石塊壘成一級級台階,由外及裡逐漸加深。若是最外邊的台階,即使坐着,水也堪堪漫過胸部,仿佛置身一個巨大的浴桶之中。

此時,冷雪寒正盤腿坐在這裡。

溫熱的泉水包裹着她,一寸寸滲入肌膚。

體内的寒氣與泉水滲入的熱流相互交織,伴随着一股股真氣在五髒六腑亂竄。

她面色蒼白,眉頭因痛苦而微微皺起。雙目微阖,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淡淡的陰影。好看的柳葉眉上,此時凝滿了白霜,但過了盞茶功夫,便又融化成水珠流淌下來。有幾滴沾在卷翹的睫毛上,平添幾分楚楚動人之感。

上官淩坐在她身後,雙手貼于她後背,一股股真氣順着手掌傳入冷雪寒體内。

他們維持着這樣的姿勢,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了!

原本鏡湖突圍之後,冷雪寒便打算回幽靈宮将蜀中變故告知師父,誰知在路上卻突發寒疾。

上官淩不顧她的反對,将她帶回了月影山莊。

她中了五綿散,又加上寒疾發作,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溫泉小築内水霧缭繞,上官淩漸感體力不支,他的真氣消耗得太多了,額上細密的汗珠逐漸變成豆大的冷汗滾落下來。

突然,冷雪寒隻覺血氣上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污血。那血紅得發黑,随着溫泉水流漸漸擴散開去。

随後,體内紊亂的真氣重新聚集理順,寒氣驅散,睫毛上的水珠不再凝結成冰,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上官淩收回手,輕舒一口氣,她終于沒事了。

冷雪寒一時間沒了支撐,身體向後傾倒。上官淩眼疾手快将她攬入懷中,讓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看着懷中人兒姣好的面容,伸手輕輕撫摸她白皙的臉龐,喃喃說道:“寒兒,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話音剛落,他便慢慢地,極其鄭重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過了片刻,他将懷中人兒抱回隔壁廂房,喚了侍女替她更換衣物,安置歇息,自己卻是略微梳洗便去了影樓。

他離開的時間太久了,莊内有很多事務等着他處理。

-

冷雪寒醒來已是日落時分,她看着眼前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輕輕皺起了眉頭。

她記得,第一次寒疾發作是在七歲那年。

那一年,師父将水寒劍交給了她。

她好奇地想要抽出寶劍,但剛一握住劍柄,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明明是炎炎夏日,卻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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