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見狀,将手中紙筆扔了,用同樣的方法寫下了心願。
二人将花燈置于水中,兩盞花燈糾纏了一會,便你追我趕,打着圈兒朝下遊飄去。
秦婉兒看着頗為有趣,不禁淺笑起來。
“你終于笑了!”上官淩戲谑道。
秦婉兒此刻更确定自己定然是瘋了。
她雖與上官淩見過一次,但現在是秦婉兒的面貌,秦婉兒與上官淩是素不相識的,但他們此刻卻在郊外放花燈!
上官淩慵懶地躺在草地上,雙手枕于腦後,望着夜幕發呆。
秦婉兒席地而坐,過了片刻,終于開口道:“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
上官淩“撲哧”一聲笑道:“女俠,你這搭讪技巧未免太落後了些。”
秦婉兒不置可否:“你之前說,要将這制造圖送給一位姑娘,現下這圖在我這,你為何不取?”
上官淩朝她胸前望了望,有些為難道:“要我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可能得委屈姑娘一下。”
秦婉兒面色一紅,憤然起身,她就不該和這登徒子說話!
上官淩連忙拉住她的裙擺,急急說道:“姑娘留步,我給你說個故事!”
秦婉兒置若罔聞,仍舊向前走去。
“和幽靈宮有關!”
她停下腳步,回頭,隻見上官淩無賴地聳了聳肩膀,一副你愛聽不聽的樣子。
幽靈宮的故事,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二人在一顆大樹旁坐下,上官淩慵懶地靠着樹幹,幽幽說道:“傳說這幽靈宮皆是女子,專門和男人做對,這些年殺的武林豪傑數不勝數……”
秦婉兒冷哼一聲。
上官淩話鋒一轉:“不過那些個所謂仁義之士,表面仁義道德,實則卑鄙下流,幹了不少龌龊之事,我覺得該殺!”
秦婉兒面色稍緩。
上官淩繼續說道:“我暗中調查幽靈宮數年,卻不想對其中一名女弟子青睐有加。她白衣勝雪,清冷高潔,猶如九天玄女,不食人間煙火。”
突然,他又将手中折扇打開,道:“我曾經和她交過一次手,這便是拜她所賜。不過,我不怪她……”
秦婉兒看得出,那柄便是上次和他交手,被水寒劍刺穿的折扇。
上官淩收起折扇,繼續說道:“那次之後,我便對她念念不忘。”他起身,一步步朝秦婉兒走去。“聽說她來蜀中辦事,你說,她會不會也在此處?”
他目光灼灼,秦婉兒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未曾見過。”
上官淩就這麼看着她,過了良久,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若是再遇到她,我定和她訴說心意。”
秦婉兒将暗器制造圖交予百靈,讓她帶回幽靈宮。此事本應交由紫霞去辦,但上次萬紅樓一别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也不知她近日在忙些什麼。
另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當屬唐子軒了。
之前他雖忙于鍛造兵器,但尚且能回幾趟家,如今,卻經常一連數日不回。
難得回家一趟,都直奔蘭苑向母親請安。雲夫人心疼兒子,不免又多叮囑幾句。但每次見他都是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心下也安心不少,隻額外吩咐孫二等人好生伺候着。
最近府裡唯一不安生的,隻有紅玉。
唐子軒已有數日不曾踏足松苑,僅有的幾次也是匆匆拿了換洗衣物便走。她多次挽留,變着法兒地讨他歡心,但都被他拒絕。
為此,她發了好幾次火,将屋裡的陳設摔了好幾批,直到驚動了雲夫人,才稍微消停些。
今日,府裡的下人也開始議論起來。
夥房的張媽抓了把瓜子,邊磕邊說:“紅玉這賤蹄子,前些個日子得寵,天天要喝老母雞湯!這莊子每日上供的雞可都是定量的,天天讓她吃了去,别的院裡吃什麼!”
廚娘王嬸接道:“可不嘛,今日嫌這肉膩了,明日又說菜太素了,虧得肚裡沒種,要是有了,不知怎麼折騰哩!”
松苑的小翠呸了一口,道:“這幾日大少爺事忙,難得回府一趟,她便想着法兒地勾引,青天白日的寬衣解帶,好不害臊!”
她和紅玉是一同進松苑的,後來紅玉得了大少爺寵幸,便壓她一頭,每日對她呼來喝去,她心裡早已是痛恨至極。
說起大少爺近日的動向,張媽便來了興緻,手裡的瓜子也顧不上磕了。“你們說,大少爺是不是被外面的狐狸精給絆住了?”
此事,小翠最有發言權,“我瞧着像。”
張媽、王嬸連連點頭,王嬸瞥了眼松苑方向,暧昧一笑,道:“往後可有好戲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