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曾大人,您就派人再去瞧瞧吧?”胡一手伸手攔住從知府出來的曾朗。
從床上爬起來之後,胡一手便東奔西顧。
“不是我不幫忙,那懸崖如此深,我的人沿着繩索往下找,根本到不了懸崖底下。”曾朗一臉遺憾。
“我們老大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她現在就在懸崖邊上等着我們去救她呢,曾大人,您就再多派幾個人去尋一尋吧。”胡一手面露焦急
“真是沒有辦法,都派下去兩撥人了,要有辦法早就就上來了。”
“曾大人,您需要我們老大的時候,她可是義不容辭。如今她有難了您,就大恩大德再派人去尋尋吧。”
“沒有用的,你們就趁早給他弄個衣冠冢吧。”
“曾大人,您不能如此啊,您這是卸磨殺驢。”
“怎麼說話呢你。”曾朗擡眼示意身旁的手下
“我們大人今日有事,你就不要妨礙我們大人執行公務了。”幾人伸手将胡一手攔下。
胡一手左右亂動,幾人無奈,隻好将其架起。
曾朗趁着空隙,向右快走幾步,跳上馬車,立即朝着馬夫喊道:“快走,快走。”
曾朗如此焦急,是因為真的有事等着他。
那日藍山首領同王安雙雙跌落懸崖後,還不等自己下一步動作,便有帶着口喻的人突然出現。
還不是一般的口喻
是來自東直隸巡撫的口喻
“江奉知府曾朗,暫且擱置一切事物,目前所有事物交由我來處理。”
景國第二任君主蘇睦自上任以來,共設立四位巡撫分管四個地區,而這位就是監察管轄東部地區的東直隸巡撫。
權利淩駕于布政司、按察司之上,直接向皇帝負責,官職比這自己高了不知道幾個來回。
昨日将自己招回便沒了後文,曾朗現在可真的是踮起腳尖做事做人呐。
“曾大人,曾大人,你就救救我們老大吧。”即使被架起,胡一首蹬着懸空的腿,依舊執着朝曾朗馬車方向呐喊。
馬車逐漸走遠,下屬也将其放下。
“喂喂喂,你們。”胡一手追着向府内離開的下屬
追到知府門前,胡一首正欲走上前去。啪!一聲,大門緊閉,胡一手碰了一鼻子灰。
“有你們曾大人這麼做人的嗎?祝你們曾大人喝水被嗆死,坐馬車馬掀翻了,被馬踩死,吃飯噎死。”胡一手朝着緊閉的大門怒喊。
“曾大人出門踩狗屎。”
“曾大人明日就被罷官。”
“曾大人吃飯,廚子不放鹽。”
“……”
罵了一陣,胡一手感覺到口幹舌燥。
他轉身,便瞧見了站在街道口的兩人,蘇子恒和白雲裡。
二人皆是一身白衣
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一個活潑靈動,是山間遊曆的俠女;一個氣度不凡,仿佛一切皆在他的計算之中。
二人站的筆直,目不轉睛的瞧着胡一手。
胡一手小跑到二人面前,“喂喂喂,你們兩個,老大出事,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白雲。”他先是問了白雲
白雲裡搖了搖頭,單純道:“不知道。”
“這意味着咱們镖局完蛋了。”胡一手仰天長嘯。
“誰家镖局第一次走镖,大當家的掉到懸崖底下去了。”胡一手無力的抓着臉。
“這該死的曾老闆,曾知府,我們老大掉到懸崖底下了也不積極去救,打下了藍山之後就給了咱們三箱銀子打發了。當時可是他們求着我們幫他們攻下藍山的,如今事成了一個兩個的都大門緊閉,不見我們。”
自從王安掉下懸崖後,曾知府派了兩個人象征性的向下摸索了一番便草草結束,曾白泉則是給了三箱銀子。
“三箱銀子很多的。”白雲說
“是挺多的,可是我們老大的命呢,難道不比這三箱銀子值錢嗎?”
“胡哥,你是覺得他們給少了嗎?我知道曾老闆庫房在哪裡,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更何況老大她不會有事的。”白雲說
“你怎麼确定老大沒事?”話說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比較着急。
“老大她跟我說的。”在你們離開之後說的。
“好了,胡一手你先跟白雲去果園,重新找園長弄批桃子,裝車後,你們二人先将貨送回雲州。”蘇子恒不等胡一手開口便出言打斷。
“都這個時候了,還關心什麼貨呀,先救老大要緊。”胡一手沒同意
“王安我會去救,這批貨物的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第一次出镖,總不能讓人瞧了笑話去。況且王安回來,肯定也不願見到這種情況。”蘇子恒說
“蘇大夫,你是一個大夫,又不會武功,你怎麼去救老大啊。”胡一手納悶
“大夫有大夫的辦法。”
“你們先回雲州等我們,過兩日就回去了。”蘇子恒說道
胡一手視線在二人之間流轉
“老大你真可憐,你最喜歡的兩個人都不關心你。嗚嗚嗚……”
“可貨單在老大手上,咱們得不到貨。”哀嚎了一會兒,胡一手問
定桃子倒是好說,園長已經見他見得厭煩了,可要想将貨物運出需要貨單。
“貨單在我這裡。”
“哈?”胡一手驚訝住了,“蘇……蘇大夫,你早就篡位了是嗎?”
蘇子恒掏出貨單交到胡一手手中,“王安說她總是會丢東西,她把重要物品都放在我這裡。”
“來的時候,我已經将詳細的路線畫了出來。”
“還有路上用的盤纏都在這裡了。”
蘇子恒将包裹交到胡一手手中
“路上來曆不明的食物不要吃。”
“若是采了人家種的果子青菜什麼的記得給錢。”
“胡一手,駕車時慢些走。”
“白雲路上不可貪睡,貨和人都靠你了保護了。”
“……”
蘇子恒事無巨細交代着二人
“知道了。”胡一手跟白雲離開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随後釋然
她的镖局
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