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段竟把刀放在桌上,晶瑩的寶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笑意溫和:“一會兒帶你去釣魚?”
“不想去。”顧飲檀推開他的手,隻是剛起身就被段竟攥住手坐回去,她突然跌坐在男人懷中,原本就不大的椅子使兩人的身體立刻靠近。
顧飲檀的面頰瞬間通紅,她臉色難看地想要起身,卻被段竟用力攬住,一股熱意順着耳際流進:“别動,你的老相好在看你呢。”
貼得太近,顧飲檀一時間隻感受得到自己的耳朵,那隻耳朵被段竟一個人獨占。
她僵硬地偏過頭看去,正好對上了賀雲迦陰郁的眼神,她一愣,就被段竟用力掰過臉,視線被他的臉侵占。
“就沒什麼想要去說的?”段竟貼着她,下一瞬,直接張嘴咬在她的耳郭,那敏感的地方瞬間通紅。
“放開我!”顧飲檀小聲說,隔着面具,她漲紅的眼圈被掩藏在面具之下。
段竟低聲說:“一會兒我帶你去釣魚?順便看戲?”
看戲?
“你不是說想要看戲嗎?”
顧飲檀推搡的動作停下來,“我不想看戲。”
段竟勾唇一笑,手一松,就讓人從自己的掌下溜走了,他也不生氣,隻是寵溺地笑着。
顧飲檀打了個哆嗦,好在很快,段竟就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這時,文清嶽走了過來,身邊跟着文甯雀,還有文家大公子。
顧飲檀一眼就知道,接下來的話題估計不會很好聽,果不其然,文清嶽和藹地上前:“微影,你還沒見過我大兒子吧,來,阿英,你和你段兄打個招呼。”
段兄。
段竟輕笑一聲:“文公子的屬相是?”
文英山一愣,他風清月朗的,完全看不出方才和弟媳在牆角苟且的樣子。
顧飲檀好奇地盯着他,最後被段竟按着頭轉過來,她便隻看得到他了。
“段兄,小弟屬相龍。”
段竟笑着點頭:“英兄是龍鳳之姿,不過……微影隻是草蛇罷了,當不得大公子的兄長,您擡舉了。”
蛇?
顧飲檀詫異擡眸,她沒想到段竟這樣年輕,隻比自己大了一歲,可是從前她一直以為段竟少年老成,心事重重,年紀也往大了猜。
文英山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段竟比自己還小一歲,立刻換了個語氣:“咱們不以年齡論先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小妹不懂事,還請微影不要見怪,雀兒,快來道歉。”
文英山這人,高風亮節,年少成名,後來去了邊關,回來就變了性子。
顧飲檀從前聽說過不少這種事情,結合方才自己撞見的事情,她不着痕迹地低下頭,心裡打着算盤。
文甯雀不大情願地走上來,語氣扭捏:“段竟……我……”
這時候,顧飲檀突然揪着段竟的領口,在他面前“小聲”說:“我累了……”
文甯雀臉色變得難看,但她還沒忘記,她是來拉攏段竟的,段竟現在對文家的态度很模糊,如果不好好把握,恐生變故。
段竟沒回答,而是看向了文清嶽,他冷淡地神色,手上卻親昵地攬住顧飲檀。
這讓文甯雀突然心涼了一截,她也曾是潇灑恣意的大小姐,為了段竟甯願聽從家裡安排和他成親,卻在這一瞬間反應過來。
段竟或許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
她愣愣地退後一步,猛地擡起手——一個巴掌就要打下來,就連段竟也沒有想到,他幾乎是反射性地捂着顧飲檀的眼睛。
卻見文甯雀決絕地盯着他,這一巴掌最終沒有落下來。
“我恨你!”
文甯雀離開後,文清嶽還是那副模樣,在他眼裡,兒子還是女兒都不過是政治工具罷了。
“阿英,你不是說有話和微影說嗎,快來呀。”
文英山走上前,微笑着瞥了眼他懷裡的人,白皙的脖頸微微露出來,一截細膩的肌膚光潔如玉,即便沒有看見長相,也知道段竟懷裡的人應是個可人兒。
隻是很快,那塊肌膚被一隻手擋住,段竟淡淡瞥了眼他,眼神帶了點警告。
文英山輕笑一聲,才道:“方才侯爺的刀掉在了附近,我也認識恰好看見,就要小厮給你送了過來,想确認一下是不是送對了人。”
段竟挑眉,很配合地應了一聲:“是我的刀,那就多謝大公子了。”
文英山:“侯爺這把刀……應該是好刀,輕易不給他人的吧?”
文英山笑容虛僞,令人生不出好感,但段竟的回應很是得體,好似是真的和兄弟說話。
“自然,看了眼宅子附近的景緻,真是引人入勝,還有些新發現。”
文英山笑意加深:“新發現?”
段竟沒回答了,而是說:“比段某宅邸的風景要好得多。”
等人離開了,顧飲檀才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你……就不問我看見了什麼?”
她也不拐彎抹角的,盯着段竟:“我看見——”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間,段竟輕聲說:“不要提其他人,說了一會兒帶你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