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甯雀?”顧飲檀念着。
“你聽說過我?”文甯雀一喜,更加靠近顧飲檀。
片刻後,顧飲檀搖了搖頭:“您請明日再來,一定讓您滿意。”
離開攤位後,文甯雀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她上了馬車就忍不住嘟哝:“那老闆的眼睛可真好看,就是不知道長相怎麼樣,還有……那身上的香味……”
文甯雀眯了眯眼睛,對下人說:“回去吧。”
丫鬟小聲在她耳邊說:“老爺生氣了,您私自出府,他還說要把您那些調香的東西扔了。”
文甯雀大喝一聲:“他敢!回去,快回去!”
馬車停在将軍府門口,文甯雀下了馬就直沖自己的調香室,結果迎面撞上一個陌生男子。
文甯雀是個喜好長相的,這男子長相上佳,氣質更是出衆,她直接就看傻了。
“雀兒,不認人了?”文清嶽走出來,向她介紹道:“這是骁騎參領大人段竟,和你一般大,你就叫微影兄好了。”
文清嶽看向段竟:“這是小女甯雀。”
文甯雀昂着腦袋,她從小生在南方山野間,早就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大聲說:“段竟你好,我,文甯雀。”
文清嶽一噎,還沒張口就聽段竟說:“文小姐好。”
文甯雀一句話不說,晚飯的時候一直擔心自己藏着的禁香有沒有沒發現,抓着筷子心不在焉。
文清嶽爽朗說:“微影,你懂事,小女還要多虧你幫助了。”
文甯雀沒仔細聽,直到聽見段竟說:“我一定會好好和文小姐相處的。”
她猛然擡頭:“什麼?爹,我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微影年輕有為,以後擺脫他的時候還多着呢!”說完又看向段竟,語氣随意:“那奸細怎麼樣了?”
段竟放下筷子:“瞎了一隻眼,又審了兩天,已經全都招了。”
文清嶽點點頭,段竟說的“兩天”其中的兇狠不用多說,“你一向是最會審人的,我放心。”
文甯雀見沒人理自己,筷子往桌上一摔:“爹!我不要去學堂,你要我去學堂我就跳江!”
文清嶽歉疚地對段竟笑笑,又闆着臉說:“你個死丫頭,我看你和微影年齡相仿,讓你們接觸接觸怎麼了,讀書讀書不會,你還會幹什麼!?”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把我許配給段竟!”文甯雀輕嗤一聲:“心裡隻有那點兒事!”
父女兩人吵吵鬧鬧,沒注意一旁的段竟眼神席卷風雲,他下垂的眼睛看似波瀾不驚,實際手中的茶杯捏得死緊。
“我走了!”文甯雀和段竟擦肩而過的時候動作很大,怒氣沖沖出去了。
僅僅是一瞬間,文甯雀身上的香氣沾染到段竟身上,他眼神一愣,那股有些熟悉的香氣強勢又清淺。
百合丁香還有香茅草,段竟差點以為自己是太在意顧飲檀了。
他輕輕偏頭,正對上文清嶽有些審視的表情,輕輕扯出一個笑容:“令愛性子直爽,倒是像極了将軍。”
*
顧飲檀終于結束了一天,拖着疲憊的身子往回走。
追月出去炖湯了,隻有顧飲檀一個人待在房中,她似乎覺得有些熱,甫一站起來就摔在地上。
顧飲檀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渾身喘不上起來,她面色漲紅,趕緊扶着桌子想要站起來。
“哈……”顧飲檀皺眉,忍受着身體裡一陣陣的浪潮。
熟悉的感覺湧上來,顧飲檀一下摔破了桌上的茶杯,聲音引來追月擔憂。
“姐姐?”追月直接打開門。
顧飲檀倒在地上,已經神志不清了,她艱難咽着唾沫,“請大夫……”
追月一見就知道顧飲檀是犯情毒了,她被吓得腿軟。
情毒……段竟都不見了,這世上綁定了情毒的兩人,除非其中一人死,另一人才能解救。
顧飲檀的毒不是已經轉移到段竟身上了?
難道段竟沒中毒?
追月被吓得哭都哭不出來,她扶着顧飲檀躺到床上,過了一會兒,大夫趕來了。
來人不是劉醫女,情毒之隐蔽非常人能察覺,大夫一診脈象直接吓直了。
“曼珠情、情毒!?”大夫捋直了舌頭說:“我從醫三十載,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曼珠情毒!”
“不準說出去!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姑娘!”追月大叫,卻意識到玉翠已經不在了。
“想要緩解情毒,隻能找個陽剛之人緩解……否則就會生生痛死過去!”大夫話不多說開始施針。
“老朽的針隻能勉強緩解……就算這一次能挺過去,下一次隻會更加痛苦……!”大夫說完,歎了口氣出門去。
追月狠心捏緊拳頭:“藥……大不了就換個人,我去給你找個男人!”
說完追月就沖出去,就被段竟猛地拉住,顧飲檀艱難睜眼:“不要去……我能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