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倆離開,心中即為未能留住他們而懊惱,又對他們說的話感到奇怪,難道我們還有什麼淵緣?
“思追……”有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含光君來了。
“含光君……”我向他行禮,“含光君對不起,應當是他,但是他走了,我未能留住。”
含光君對我微微點頭。這是前輩對晚輩的鼓勵和肯定的意思。
“無妨,不怪你。”頓了頓又道:“他不肯,誰也留不住的。”
藍景儀他們早已回雲深不知處。我與含光君二人同行,剛好方便我細細的跟含光君說見到魏無羨後的每一個細節。我想他一定很想聽。
“溫甯?”含光君似有不解。
“是啊含光君,我之前聽的是溫甯在金陵台被前任金宗主挫骨揚灰了。這樣也能複活嗎?”
“不能!”
“那是怎麼回事啊?”
“那就是他沒有被挫骨揚灰。”含光君的面上猶如結了一層薄冰。
半晌無言。
“他叫你小古闆?”突如其來的一句。
“是啊含光君。”我轉頭看着他,又猶猶豫豫開口:“含光君,你說他們會不會認識我?或者認識我的父母?”
“為何?”
“他囑咐我好好跟着你,走正道。他為什麼要對一個初次謀面的人說這樣的話呢?這不是很奇怪嗎?感覺像是家裡的長輩才會說的話。”我鼓起勇氣問道。
“他和你,有緣份。”含光君說完再不開口。可我心裡的疑團卻越發的大了。
回到雲深不知處後,我不敢再向長輩打聽消息,就向年紀比我略長的哥哥們偷問魏無羨的事情。我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幾個晚上都無法入眠。
相傳魏無羨當年容貌英俊,在仙門衆人中位列第四,不知有多少仙子仰慕。他去了夷陵亂葬崗後仍有衆多女子相随服伺左右。
夷陵老祖魏無羨十三年前在亂葬崗被圍剿。我十三年前被含光君從亂葬崗附近撿回來。
十三年前魏無羨二十二歲,我四歲。我被撿回來還生了病,病好後不再記得之前的事,因此四歲之前我在哪兒生活?我父母什麼樣子?我通通都不記得。。
而據含光君的種種表現,他和魏無羨是至交好友無疑。
魏無羨對我說:好好跟着含光君,走正道!他摸了摸我的頭,還拍了拍,那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曾經無數次這樣摸過。他對我說的話,就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育自己家的孩子。
所以——魏無羨是我的父親嗎?
他在亂葬崗生下了我。亂葬崗被圍剿,他将我托孤給他的至交好友含光君。囑咐含光君要我走正道,千萬不能走他的老路。他不認我,因為他要我當名門正派,不要跟他扯上關系。所以他也不見含光君,怕他的出現會影響到我們。所以含光君對我說,我和魏無羨,有緣份……
含光君見我萎靡不振,囑我好好休息,又要景儀陪着我到處走走。含光君待我太過寬容,更讓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當年托孤的至交好友回來了,當着父親的面對孩子自然要更寬容一些。
好在我畢竟在藍家長大,又受了含光君多年教誨。過了一段時間就平息了自己的心緒。無論他認不認我,隻要大家都活着,就還有見面的日子。含光君要找他,我也要找他,我們總會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