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瀾峪說的"應該",是指白存遠答應和他共同保護這些普通人,給白存遠晶核是白存遠應得的報酬,而不是白存遠磋磨他是應該的。
但穆瀾峪轉念想到自己承諾的報酬是獻身,被白存遠磋磨似乎也成了理所當然。
他無意識的用拇指搓搓食指側面。
白存遠最欣賞穆瀾峪這副信守承諾、一本正經伺候人的模樣,尤其耐得住磋磨。
他說完,目光掃過對方身上的毛衣和搭在小臂上的外套,笑意更深:“怎麼,沒我的命令,衣服都不敢穿?”
穆瀾峪臉上沒有表情,但身體反應很快,他拿起衣服甩到身後,一隻胳膊就伸入袖管,接着是另一隻。
白存遠喝了半勺涼好的米湯,輕飄飄道:“不許。”
青年眼角帶着戲谑,穆瀾峪卻不得不把這句命令當真。
冷漠嚴肅的男人穿衣服穿到一半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雙手背後将衣服下拉,又把穿好的兩個袖子退了出來,衣服從半個肩膀處向下脫,直至全部脫下。
穆瀾峪脫衣服的姿态又嚴肅又正經,有種誘人打破他正直面貌的的美。白存遠含着勺子欣賞,看他把脫好的衣服工工整整地搭在小臂上。
這麼工整優雅有家教的人,為何自甘堕落,為了那些人願意雌伏于他?
白存遠兩次折辱都未能動搖穆瀾峪救人的決心。
即便目睹人性醜惡,那雙深邃眼眸仍如磐石般堅定。
越是沉默的服從就越是不屈的堅守。
白存遠往後挪了挪椅子,有意撩撥穆瀾峪的底線。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道:“來,坐我腿上。”
穆瀾峪看着白存遠,深邃的眸子沒有波瀾。
白存遠在穆瀾峪的靜止中感受到他的掙紮。
不到半秒,穆瀾峪便起身,将外套工工整整搭到椅背上,繞過餐桌站到白存遠面前。
他這回學乖了,沒讓白存遠再命令,就一手扶着桌面坐到白存遠腿上。
穆瀾峪的坐姿是謹慎的側坐。
硬質的褲面與柔軟的褲面相貼,他和白存遠挨得很近,穆瀾峪可以感受到白存遠的鼻息掃過他的脖頸。
白存遠舀了一勺米湯送到穆瀾峪色澤淺淡的唇邊。鼻息和米湯的溫度在穆瀾峪的脖頸和唇上都溫出戰栗來。
“你……”
穆瀾峪終于忍不住坐在人腿上的羞恥感出聲,白存遠用命令将他的話打斷:“喝。”
穆瀾峪沉默,嘴唇含住勺子的壓力傳到白存遠的手上。
白存遠叫住身後準備偷溜的任戈。
“小戈,你知道玩物的标準嗎?”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任戈也無法抗拒白存遠的蠱。
他一邊思考白存遠的提問,一邊轉身看他這個身體年紀剛好能看但心裡年紀還不适合看的大場面。
坐在白存遠腿上的穆瀾峪肌肉寸寸僵硬。
白存遠自問自答:“漂亮,乖巧,不惹事。”
任戈看坐在白存遠腿上的人。
穆瀾峪眉眼深邃,鼻梁立體,唇色淺淡,不食人間煙火,卻一聲不吭讓人肆意把玩的樣子……
讓人想尖叫着逃離這個play現場……
足夠冷漠漂亮的人,坐在同性的腿上都讓人害羞。
如果換他坐白存遠腿上,那絕對沒這個畫面,霍姨會扇他腦瓜子問他多大了還讓人喂。
任戈仔細思考白存遠的話。
“玩物的标準,漂亮,乖巧,不惹事。”
說穆瀾峪漂亮,沒錯,他是很漂亮。
乖巧,嗯……坐在腿上含着勺子,怎麼不算乖巧呢。
但是不惹事。
這個大聖父一口氣救了六十個人,好的他救,壞的他放,嘴臭的他包容……
他明明是個大惹事精!
任戈目睹高大嚴肅的“準母親”坐在自己清秀的小爹腿上,強壯的人屈從,秀氣的人掌控。
他強忍着想逃走的羞恥發問:“那他根本不算是爹你喜歡的玩物。就他這樣的,惹事精,你還願意為他救那麼多人……”
任戈小小的腦子全是問号。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穆瀾峪這種不符合玩物标準的人,是怎麼讓他爹願意救那麼多人的?
就算是要誘餌,把那個媚他爹的壞小孩兒搶過來抱上也就可以了。
還有霍姨和任叔,雖然他這麼說不禮貌,但他們怎麼不算是老弱病殘呢?
任戈越想越想不通,他思索了足足有一分鐘,突然在貧瘠的大腦中找到了自己想要說的詞彙,恍然大悟又擲地有聲的開口:
“我知道了!是因為爹你善!”
任戈說完,越想越對味兒。
對!
爹一定是善良但是傲嬌不好意思說,爹很耐心的照顧過我,還會逗襁褓中的小姑娘,雖然是我不喜歡的小姑娘。
爹羞辱穆瀾峪但是沒有上他,還向所有人證明了穆瀾峪是真心保護他們的,讓他們安心。
爹一聲不吭,就救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