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平沙君。讓你費心了。”
“呃,我什麼都沒做呀。是黑姬做的。”
平沙揣着明白裝糊塗。
宇智波夫人含笑不語。都是女人,她明白平沙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改變一點斑的壞毛病,甚至還有提點他如何體諒人的心思在裡面。
所以說呀,生女兒多好。女兒就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
“您母親真是教出了一位優秀的姑娘。”
“咳咳咳。還好吧。主要是我争氣……呃,她……也教得不錯。”
好險。差點把們字說出口了。不然怎麼解釋羽衣族長的糟糕的形象。
“斑這孩子,從小就很認真。隻要認定了的事情,就怎麼都不會改變。”
宇智波夫人歎了口氣,又笑了起來。
“以前我很害怕,害怕他會因為這樣的性格而吃虧。但是現在看來,有你在,倒是他的福氣了。”
“哈哈哈。怎麼會。認真是好事,我随意慣了,還總是被罵呢。”
平沙不太适應和長輩好言好語地溝通,尬笑一通,隻覺得屁股下的草墊長了刺,怎麼坐都不舒服。
宇智波夫人像是察覺到她的不适應,便移開視線,讓她偷偷地放松。
她望着天邊絢爛的晚霞,緩緩說道:“其實吧,我們一家都有這個毛病。斑是這樣,他父親更是如此。幾個孩子裡,也就黑姬是個女孩兒,能多玩幾年。和她同歲的泉奈早早就開始訓練,也沒小時候可愛了。”
不是啊,她感覺還挺好玩的。逗一逗就炸毛,像隻小河豚。
平沙撓了撓頭,直覺自己這麼看待别人放在心裡的孩子有點不太禮貌。畢竟這小兄弟後世死得也挺慘。
啊……這麼說起來,戶隐妙高黑姬都不在呀。甚至他母親父親……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屋裡的幾個人,在最後,就隻剩下了斑一人。
認識到這一點,平沙再看宇智波夫人的心情就不一樣了。
宇智波夫人微笑着将磨圓的千本擲給女兒,黑姬興高采烈地蹲在牆角握着千本嘗試起用和面的手法和泥巴。
她們現在笑得有多開心,以後留下的傷痕就會有多深。
平沙牙疼似的喝了口茶水漱口,然後空杯子又被立刻滿上。
“謝謝。”
現在走廊下隻有她們兩人。
宇智波夫人支開了所有的孩子。她抿了口茶水,臉上神情一正。
“平沙君,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明白這種痛苦會給其他人帶去什麼。但我對此無能為力。你能理解嗎?”
平沙沉默了一會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但她有好幾個媽呢。現在也正好沒了一個,或者是兩個。
宇智波夫人誤以為她不懂裝懂,當即笑了出來。
“我不是催你們,你還小呢。以後時間多的是,不要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懸着手,暗示自己想摸一摸平沙的頭發。
平沙主動低下頭,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宇智波夫人抿住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地把亂發理順。可惜被削得太亂了,紮不好辮子。嘗試了一下,她就放棄了。
平沙從廊下拔了一從草,随手搓成草繩,束在額前。
“不擋眼睛就行。”
宇智波夫人仔細将她額發分到兩側,打量了一會兒,終于滿意了。
“多漂亮呀,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就是美。别像斑一樣,非要東遮西擋,不好好梳頭發。小心以後和他父親一樣,直接半秃了。”
宇智波田島秃了?
這娘秃秃一個,爹秃秃一窩。難道宇智波兄弟幾個,晚年都會變成秃子?
想想帥哥秃頭,平沙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這不得保住他們幾個,等将來老得走不動了,将宇智波一族的光頭形象畫在紙上流芳百世。
“我已經勸不動他們了。雖然很失禮,但是能否請你幫一下斑?讓他不要那麼苛責自己。這不是誰的錯,他無需為此自責。”
是啊,誰都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平沙十分順暢地順着她的話語理清了邏輯,并且真真切切地發自内心覺得這個世界有毛病。
等宇智波泉奈終于也如願以償地做出吃食孝敬了母親後,她才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不是又被宇智波的腦回路給套了進去。
不對呀。既然誰都沒錯,那大家不得繼續打下去呀。這不還是會死人嗎。昨天死宇智波,今天就死羽衣,後天大家一起聯手報複整死幾個千手。走莫比烏斯環呢?來來回回互相死是吧。
得有個強大的壓力,壓迫他們不得不一緻對外,再也不打。這樣才能不繼續死人。
不然依照斑那個性格,他肯定不聽進去勸,隻能他自己想通,或者整體大環境改善。不然丫後續受刺激,還是會行差踏錯。
鬧騰了一下午,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