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字模模糊糊地消失在嘴邊,她喃喃自語着,手指一陣緊,一陣松。
大名的臉色也随之一陣青,一陣紫。
還沒等平沙再度阻止,他似乎被刺激得爆了種,突然一下子掀翻了壓在上面的白絕,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久違地感受到新鮮空氣,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看清來人後,充血暴漲的眼珠子差點沒直接掉出眼眶。
布滿指痕的脖子抽動了好幾下,喉嚨裡才擠出含混不清的沙啞咽音。
“你……你是……雪禦!”
白絕半撐在地上,長長的黑發蜿蜒着鋪滿身周。
她側着身子,半垂着頭,窈窕的身線勾勒出一副定格的靜物。窗外被燒紅的月光落在她身上都不再顯得滾燙,反而變得靜谧又美好。
平沙看看她,回頭看看被屏風困住的小紫三人。
仿制品就是仿制品,原版就是原版。容貌再怎麼像,神韻無法模仿。
在聽到報仇二字時,她就被平地湧出巨大葉片咬住身體,不得動彈。
和後世熟知的千手木遁不同,白絕用的木遁更原始。
黏膩的白色豬籠草,肥厚的猶如生肉的葉片,一張一合之間滴得滿地都是口水樣的粘液。
她打了個噴嚏,察覺到室内開始被發散的孢子充斥。
想再說些什麼,口舌也開始不受控制了。
現在的主場由白絕掌控。
随着看不見的孢子四下散去,白絕光潔蒼白的皮膚漸漸有了絲屬于人的顔色。
撐在地上的手籠罩上一層膏似的光澤,她優雅地擡起手,粗魯地在臉上一抹。
濃豔的妝容下,她的面龐瑩潤有光。除去又粗又黑的眼線,她的眼睛也恢複到炯炯有神熠熠生光。
不點自朱的紅唇向上一彎,白絕笑眯眯地開口:“時隔多年,沒想到您居然一直沒忘。真是長情呢,父親大人。”
“你,你怎麼可能在這裡!你不是被鬼玷污了!你應該被忍者處理了才對!”
大名手腳并用地,把能夠得着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往她身上扔去。
其中一盞瓷制的香爐重重砸在她頭上,香爐應聲而碎。白絕卻動都不動,似乎早已習慣被如此粗暴地對待。
一縷紅絲從濃密的發絲中流下,淅淅瀝瀝地淌滿了半張臉。
平沙啐了一口,試圖扭斷關節,掙脫束縛。
“是嗎?原來當初那個命令,是您下的呀。倒是我錯怪了羽衣天豐,這些年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大名露出又憤懑,又惡心的神情,精彩地讓平沙都摸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
白絕慢慢從地上站起,鮮紅的血從頭頂一直向下,沿着精緻的下巴流進領口,又從領口流進衣襟。隔着雪白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地向外暈染出現,不斷擴大。
似乎感覺到不舒服,白絕低下頭,在胸口看見了一塊血痕。
她輕輕笑了起來,擡頭盯着被稱作父親的大名。
“忍者都不會殺養女,而您,卻比他們更像未開化的畜生。”
她緩步向前,一面走,一面剝去束縛的衣裳布料。
“明知是直系親生,明明是你作惡引來神明大人,卻全部推到後院女人頭上。你殺了母親,殺了各院夫人,殺了那麼多幼小的姐妹,沒想到神明隻是戲弄你,懲戒你。”
“是你!是你主動勾引惡鬼上身!你就是想報複我!虧我對你那麼好,我都舍不得殺你,隻是把你送到别的地方。”
“哦?什麼好地方,吉原呀,換你去,去不去?”
他肯定去,他可愛去了。不僅去,還變着花樣的玩。
兩人的對話信息量超級大,塞得平沙腦子快宕機了。
那個又惡鬼,又神明的家夥,該不會是黑絕吧。
卧槽!怎麼哪兒哪兒都有它。
平沙竭力保持清醒,耐不住豬籠草内部滑膩不受力。她一直在往裡掉,下面和沒有地闆一樣,成了其死死咬住的獵物。
平日裡輕松掙開的束縛,現下化作密不透風的豬籠草從。
這個忍術這麼厲害,怎麼以前不教她!留一手是吧,小心留着留着,誰都不會了。
平沙滿腹抱怨,還眼睜睜看着小紫三人也被一并吞入這群古怪的草遁之中。
她掙紮了半天,大半個身子都被吞了下去,隻換得一隻右手脫困。
她一狠心,掰斷一根指頭,用力砸到白絕背上。
别tm上當了啊!
白絕微微側過身,露出半張昳麗的臉。
“調皮。以後自己小心點。”
她勾起嘴角,轉身回去,不再理會後面的動靜。
雪禦擡起雙手,手指沒入發鬓,用力一摳。
一張美麗的人皮從她身上剝下。
“父親大人,您知道活剝人,皮是什麼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