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南賀川,宇智波族地,訓練場上。
兩個少年面對面而立,結出對立之印。
一個蓄着披肩卷發的背影左右看了看,确定雙方都準備完畢,突然喝道:“開始!”
先是六枚手裡劍對射。不出意外的,它們兩兩相撞,一同失去力道從空中墜落。
充作裁判的少年點點頭,在心中對比了一下,發現自己出手也不過如此。
太好了!基礎訓練還沒被抛下太多。
就這麼恍惚一下,場上局面便已經發生了變化。
紮着兩個辮子的少年明顯不敵對方的氣勢,連連後退閃躲。抓在手裡的苦無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格擋,很難發起有效進攻。
而另一個完全掌握了進攻的節奏。他沒有預判,一拳一腳挾帶起的風呼呼作響。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會下意識避開。
躲到訓練場邊緣了,擔任裁判的卷發少年往前踏上一步。
有什麼隐藏招數,這時候就要使出來了。勝負一瞬間,他得看清楚。
紮着辮子的少年歪頭躲開長刀攻擊,下一擊隻能用苦無扛下。
“喝!”
另一人高聲大喝,雙手持刀,兜頭劈下。
這一下被打中了,苦無也會斷吧。
場邊擔任裁判的少年準備出手支援了。
果不其然,苦無被當場擊飛。
“火核,你輸……”
“還沒。”
被打飛的苦無刀尖向前,握柄在後,從袖口中拉出一條清亮的鋼絲。
不好!撞上去就破相了!
好巧不巧,一直被壓着打的宇智波火核雙手結印,夾住鋼絲,一口豪龍火沒對準就噴了出去。
距離這麼近,準頭什麼的無所謂了。一點點火星子就能燒着。
火核心裡就是這麼打算的。
反正體術已經比不過了,不如用忍術一決高下。
“哼。”
灼熱的空氣中隐隐傳來一聲驕傲的哼聲。
“火遁·豪龍火之術。”
兩份相同的火遁猛地撞到一起,産生的bao炸将雙方同時吹開。
火核雙手交叉,護在臉前。
護甲護腕都是皮質的,退得及時,就不會燒壞。
他心疼地擦掉護腕被熏黑的黑灰,沒好氣地抱怨道:“這麼近也敢放火遁。不怕炸傷嗎?隻是訓練啊。”
“訓練怎麼了?越是訓練,越要全力以赴。在家裡受傷了,能馬上得到治療。在戰場上受傷了,就永遠失去機會了。”
“可……”
火核兀自不服氣地想反駁,被一旁的小夥伴攔住。
“斑,你弟弟來找你了。”
宇智波火浦笑嘻嘻地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一個小小少年跳了出來。
“斑哥,回家吃飯啦!”
斑回身一看,是弟弟妙高。
他的神情頓時緩和了下來,笑着摸了把他的刺猬頭。
“怎麼是你來叫?母親一個人帶不過來那兩個調皮蛋的。”
“诶!别摸我頭!會長不高的。”妙高嘟着嘴閃過哥哥愛的重壓。“我才不要和小屁孩兒玩。他倆動不動就打架,又哭又鬧的,吵死了。斑哥,我都八歲了,可以上戰場了。快教我豪火球之外的忍術吧。”
妙高羨慕地朝火核望去,剛剛那是豪龍火之術。得學會豪火球,鳳仙火之後,才能學的強力火遁。配合起操風車之三太刀術使用,簡直帥爆了!
斑把臉一闆,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弟弟的請求。
“不行。你手裡劍都沒練好。練到百發百中後,我就教你鳳仙火之術。”
“是啊是啊。忍具很難的,要打好基礎才能學進階。你看看他,也是練了很久基本功才确定專攻鋼絲呢。定下來想換都不能換了哦。”
火浦笑嘻嘻地搭着火核的肩膀,滿不正經地同時開着兩邊的玩笑。
火核惱火地甩開他的手。
“誰說我要換!我可是專攻忍具的,除了鋼絲,别的也不在話下。哪像你一樣,整天整日的什麼都不幹,天天盯着花花草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在練以眼殺人。不行啊?”
“不務正業!”
這邊兩人就各自訓練方式吵了起來,另一邊斑帶着弟弟默默地離開了訓練場。
妙高好奇地問道:“火浦哥真的在練以眼殺人?”
斑翻了個白眼。“他瞎說的。”
什麼以眼殺人,就是偷懶專門練幻術。
總是沉浸在一門專長不多項發展的話,很容易被敵人找到弱點攻擊。
這兩個都不行!
在妙高的強烈要求下,兄弟二人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推門進去,就看到妹妹在打弟弟。
斑眼皮直跳,趕緊上前把幼弟抱了起來。
就和每一個同時擁有弟弟妹妹的哥哥一樣,兄長的強行插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黑姬看到對手突然消失,擡頭發現他居然埋在哥哥的臂彎裡哭,頓時小嘴一憋,放聲大哭起來。
斑頓時如同坐蠟,不知如何是好。
泉奈抱着他手臂,黑姬壓在他腳上哭。放開哪一個都不行。
他無助地把目光投向曾經的幼弟,希望他能懂事點,幫自己分擔點“愛的重擔”。
妙高像是沒看見一樣,下巴一揚,輕快地越過他跑進屋去。
“我去看看母親!”
外面隻留下斑一人面對兩個四歲的孩子。在一聲聲哥哥哥哥的魔音灌耳之下,他内心崩潰,表面上還得繼續維持長兄的威嚴,開始處理起小屁孩之間的鬥毆事件。
接手父親委托的重任之前,先擺平家裡的小屁孩們吧。
斑無可奈何地想着,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兩個最小的弟弟妹妹。
等宇智波田島忙完族裡的事情回到家,已是滿天星鬥。
走進院中,就看到斑一手抱一個,歪倒在遊廊上一動不動。
他放輕腳步過去一看,三個孩子擠在一起,親密無間。中間的斑明顯睡得很不舒服,一雙英氣的眉毛皺得死緊。左邊的黑姬仰面朝天,一條腿壓在哥哥肚子上。右邊的泉奈把臉埋進咯吱窩裡,隻有一頭墨一樣黑的頭發露在外面。
斑像個老母雞一樣護着他倆,躺得筆直筆直的,睡得那麼死都不敢放松護持的雙手。
田島無聲地笑了笑,取出鬥篷蓋在三人身上,獨自進到裡屋。
妙高正在桌邊磨刀,看到父親回來,眼睛一亮。
“多桑!陪我練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