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門房遠遠就看到他家郡主挽着個姑娘在前面走,瑪瑙不遠不近的在後面跟着。連忙迎上前去。
“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都差人來問好幾次了。”
周雲依這才想起此次出門時間比以往要久,讓家裡人擔心了。她差使門房趕緊進去禀告。
見人回來了,老太太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拉着周雲依的手嗔怪。
待周雲依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這才注意到她身旁還立了位姑娘。
想來這位就是救了雲依的那姑娘了。
老太太打量了幾眼。這姑娘年紀輕,一雙杏仁眼透着幾分靈氣,神态又有些憨,讓人見了就忍不住的喜歡。
管家看着老太太的眼色,立刻心領神會,奉上了大筆的銀錢。
江綿綿可不是沖着銀子來的。
“多謝老夫人,”她擺了擺手,“不過這些就不必了。剛才的事情隻是舉手之勞,周姑娘同我講府上的茶點不錯,不知可否鬥膽,讨盞茶來吃?”
話語間還有些俏皮。
老太太見慣了那些大家閨秀,最活潑的就要屬她家雲依了,這姑娘的脾氣秉性,到該是與雲依合得來。
本就慈祥的眉眼又湧上了笑意,吩咐下人快快烹茶,再把廚房新做的糕點拿來。
江綿綿乖巧地坐在一邊,問什麼她答什麼。
隻是大多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我父母早些年間外出做生意,後來趕上災,再也沒能回來。”
“鄰居家的爺爺一直照顧我,前些日子也被他兒子接到京城了。”
“我一個人就做點刺繡手絹什麼的賣給水雲樓的掌櫃來換錢過活。”
這些都是江綿綿從話本上看來的,說到興頭上,還有了那麼幾分泫然欲泣的意思。
老太太最見不得苦,聽的悲從中來。
“江姑娘,你這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苦,真是可憐啊。”
江綿綿皺着眉點頭,一副女兒當自強的模樣:“以前也有潑皮見我一個人就來欺負我的,是戲班子裡的班主瞧見了把我救下來,還教了我幾招功夫防身,這才免了後來被人欺負。”
老太太應和着:“你一個俏麗的女兒家,是得學點功夫才好,”忽然想到點什麼,“雲依,我看就讓江姑娘留下來,也教你幾招自保的本事。”
江綿綿抹着擠出來的眼淚,剛拿起茶:“啊?”
周雲依還在苦惱怎麼把江綿綿留下來呢,她祖母就幫她解決了。真是她的親親好祖母啊!
她反應的很快:“好好好,我肯定會好好學的。”
江綿綿還想拒絕,周雲依見她要開口,趕忙拉着人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她祖母解釋,“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學。”
江綿綿臉色很平靜,心裡早就千百根柳條子在抽打自己了。
江綿綿,都怪你,怎麼這麼愛演啊。
周雲依打着哈欠在院子裡紮馬步,她有點後悔了。一連好幾天,江綿綿天不亮就把她從被窩裡揪出來練功,後院的公雞都比她睡的久。
老太太心疼孫女,借着早茶的由頭讓她們歇歇。
周雲依喝着茶腦袋還直往桌子上碰。
江綿綿躲在茶杯後偷笑,然後正色咳了聲。周雲依一下子回了神。
“累啦?”江綿綿捏了塊桂花糯米糕,遞給她。
周雲依咬了一小口,沒說話。
江綿綿又笑:“不讓我走,又不告知我原由,怎麼,我還不能折騰你兩天了?”
“我可是郡主!讓我吃這苦頭,你也太大膽了!”周雲依又憤憤地咬了一大口糕。
“郡主就可以不講理的想留誰就留誰嗎?再說是你祖母要我教你的,又不是我偏要教你。”
周雲依雖然任性了些,但品性卻是好的,這件事的确是她理虧。不過越想越氣,要不是她哥不在府裡,她又為了把人留住,何必要受這罪。等她哥回來了,非得讓他給一大筆零花錢不可。
江綿綿可不知道她這郡主徒弟正在打什麼算盤,見她又出神,曲着手指叩了兩下桌面,十分無情地告訴她,“吃完再練一個時辰。”
周雲依不死心的讨價還價:“半個!”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