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被他的話氣得眼前發暈,左手手肘撐着座位想坐起來。
“你和他比什麼……”
但褚朝陽并沒有這個打算,故意反身壓着那隻完好的手,讓徐盼的上身側趴在皮質座位上,根本起不來,隻能去踹褚朝陽。
挨了幾腳。
無所謂,反正短袖已經髒了,再落兩個鞋印子也不算事兒。
褚朝陽認清徐盼後也就不生氣了,有條不紊地扒着他的褲子,架不住徐盼扭來扭去地亂動。一會兒就把褚朝陽扭得火大了,膝蓋壓住徐盼的腿彎,粗暴地往下扽。
“朝陽,你發哪門子瘋。”徐盼氣得要死,他又不傻,看得出褚朝陽想幹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強.奸。”
徐盼那截柔韌瘦窄的白腰擰出了詭異地弧度,側着,看得出胸腔上一根根逬出的肋骨,随着呼氣劇烈起伏。
褚朝陽視線頓了下,他哥太瘦了,瘦的可憐。
但他沒有更多的憐憫,繼續着手下的動作。窸窸窣窣,徐盼頓覺身下一涼,他掙紮着怒吼道:“褚朝陽——”
“我在。”褚朝陽目無波瀾,平靜地發問,“如果我對你是強.奸,那趙晔對你是什麼?”
徐盼又想踹他一腳,被褚朝陽擡膝壓住了,加大了手下的力氣。
“你不是說你不會能麼随便的麼,嗯?騙我的。”褚朝陽似笑非笑地問着。
徐盼瞳孔驚恐的驟縮,他看不出褚朝陽的情緒,仍能感覺到本能的危險。冰涼在他的腿間蔓延,仿佛有條陰冷的蛇盤繞在他的腹股,陰恻恻地摩挲剮蹭着皮膚。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輪,咽了口唾沫。
“朝陽,你别碰我……不一樣,你沒必要拿你和趙晔比。”
褚朝陽俯身親吻着他的後頸,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道:“哥,你就能麼讨厭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
徐盼不适應地縮了縮頸子,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他和朝陽的力量差距,反抗不了便不再掙紮,語氣疲憊且無奈:“朝陽,你把我松開,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咱們……”
話未說完,徐盼就哆嗦了,生理性的淚水盈滿眼眶。
他哽咽着吼道:“褚朝陽,我特麼是你哥!”
徐盼真的是竭盡所能的對褚朝陽好,在他心裡,沒有任何人能超過褚朝陽,讨厭他?……他真搞不懂褚朝陽為什麼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褚朝陽起初一星半點的良心在這會兒全讓他們折騰沒了,徐盼還去強調什麼兄弟情,更讓他惱怒,恨不得立刻操的徐盼喵喵叫。
他在徐盼愣住的空隙,将那條煙灰色的牛仔褲扒下來。
很順利,徐盼并沒有阻止他,偏着頭緩慢地眨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視線轉向褚朝陽:“你覺着我對不起你?”
“你真這麼想的?……”
語氣很輕,在他們的喘息中若隐若現。
前座的隔闆早就升起,朦胧晦暗的光從貼膜的車窗透出,影影綽綽地勾勒出褚朝陽的俊美容貌。少年與徐盼是兩種風格的長相,暗中瞧他喑啞卻又鋒利,像是藏于暗處的寒芒寶刃,唯有那雙眸子是亮的,蓄滿了怨恨與憎惡。
徐盼一激動就容易頭暈惡心,他微微眯眼,想再看清楚一些褚朝陽。
平心而論,做哥哥的做到他這份上真的算仁至義盡,他凡事都先緊着朝陽先來。
他若對褚朝陽不好,褚朝陽哪有這股子牛勁兒摁着他不撒手——這肯定是徐盼的功勞,想到這一點他還是有些驕傲的——倘若強行論私心,就是不想褚朝陽和他一樣卑微,想讓他替自己走出去看看。
他垂眸無聲呼了口氣,沒有心力去争吵:“朝陽,我不覺着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是真對我不滿,那就和你爸爸走吧……”
褚朝陽喉頭凝住,酸脹的卡着不上不下,莫名覺着呼吸困頓。
不是,徐盼居然真的在思考。
倘若徐盼破口大罵去指責褚朝陽是個畜牲,撕破臉大吵一架,褚朝陽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做人渣,把先前趙晔用過的手段在徐盼身上再上演一遍。
可偏偏徐盼用了最溫柔的法子。
褚朝陽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他狠不下心去對徐盼,他做不到。溫柔刀,刀刀緻命啊哥哥。
他松手了。
徐盼被松開的後并不是穿上衣服,他默默撐起身去望他,眼神裡充滿擔憂艱澀開口:“朝陽?”
應該是被吓着了吧。
徐盼用餘光看了眼落着紅色痕迹的大腿,是趙晔留的,還是朝陽弄得。瞬間避開視線,太淫.亂了,他不想做個随性的人,隻想有人能長久陪着自己。
如果朝陽沒有來,他大概是已經和趙晔睡了,在廁所裡。
他不願意,也接受不了。
明明褚朝陽來得很是時候,徐盼就不該像護着奸夫似的一味偏袒,把褚朝陽兇的情緒低落。
徐盼有些懊悔,放輕聲音:“朝陽,你說句話好不好?”
褚朝陽紅着眼睛去仰他,眸中愛恨交織,嘴角顫抖:“你想讓我說什麼?”
徐盼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真的可以感到少年的怒氣,無處宣洩的火。
“沒事,沒什麼要緊的。”徐盼沉默了。
褚朝陽委屈地望着他,靜默着,突然跪着去親他的唇。
徐盼一僵,下意識想打斷他,但還是心軟了,推拒的手隻是意思意思的稍稍用力。
褚朝陽握着他的手腕,生疏地在徐盼的嘴角落下一個個吻。
溫熱的唇輕輕蹭着。
徐盼心底生出不可言說的壓抑,他不曉得如何去描述,這種感情太複雜了。按理說,他不該放任褚朝陽去親他,作為哥哥,作為有男朋友的人,他應該去履行自己的責任。
這是錯的。
先前就在朝陽偷親他那次,他就決定離朝陽遠一些,保持距離。但看到褚朝陽那副委屈隐忍模樣,他又不争氣的跟着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