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薇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随後,白慕薇抽了正序的第二張卡片,卡片上是一個‘雨’字。
“白蕪妹妹,抓緊我。”
白慕薇的腳下也升起一團光圈,白蕪抓住的地方逐漸脫離,一股強勁風襲面,将白蕪徹底彈開。
白蕪眼睜睜看見師姐消失在她的眼前。
拾貳咯咯笑道:“一人一題,這是規定。”
白蕪起身,後撤一步,将手藏于身後,堅定地說:“我不抽。我不是修行者,我沒有靈力,你要是強迫我,便是戕害人命。”
拾貳:“妄言!能入學府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靈力。”
白蕪可不管拾貳說了什麼,轉身就跑,她全身上下,一無法器二無武器,要是早知道此行不簡單,她一定帶點保命的東西。
月亮高懸在夜幕之上,高塔上的燈火化為流螢墜夜。
“叮鈴。”拾貳尾端的紅鈴铛蓦地響起,他常年不變的神色第一次露出驚色,一雙眼眸徑直沒入剛才少女逃離的漆黑中。
古檀木桌,隻剩下一張卡片,卡片上紫色花紋消失,久久沒有字體顯現,是一張空卡片,沒有題。
拾貳望着空白的卡片,話語中帶着震驚:“竟是百年未出的第五題。”
她到底是誰?
高塔八十一層。
兩個男子椅窗相對而坐,窗沿上紅鈴铛一蕩一蕩地飄搖,鈴音如仙樂。
九檀府主手執白棋,長發披肩散落在地闆上。
“你要找的人出現了。”他雖在說話,眼卻未離開棋局半刻。
白蕪不知跑了多久,這裡就像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特别是現在已經天黑了,她隻能循着燈光的方向跑,全憑直覺。
突然腳下一滑,白蕪瞪大了眼睛,腳下是再熟悉不過的光圈,她明明沒有選擇卡片,為什麼也會?
失重感如暴風席卷而來,白蕪猛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什麼都看不見。
我剛活,就又要死了嗎?難道這就是女配的宿命嗎?
[系統,你在哪?]白蕪寄希望于十日裡消失匿迹的系統。
[你不是說你是來救我的嗎?你出來啊——]
回應她的是簌簌風聲。
罡風凜冽,刺痛她的肌膚,白蕪下意識伸手,在黑暗中胡亂抓動,什麼都沒有,直到黑暗越來越濃稠,她害怕地合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失重感和風聲一起消失,沒有想象中地骨折痛感,身下好似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托着她,動作很輕。
白蕪忍不住伸手朝下方摸去,是溫熱的、毛茸茸的東西。
可以有溫度,但不能毛茸茸!
白蕪吓得不敢睜眼,她的眼睛被剛才的風刺得疼,眼眶逐漸沁出淚水,白蕪本能地小聲啜泣。
“别哭了。”一道男聲響起。
白蕪被吓了一跳,倏地止住哭聲卻忍不住打了個嗝。
“誰?”
她張開食指與中指,從指縫中悄悄往下看去,是一朵雲。
咦?
白蕪拿開手,彎腰湊下去仔細看,雲朵上是一根根細小的飛絮,就像蒲公英一樣的絨毛。
白蕪豁然開朗,“是你救了我。”原來就是這個東西毛茸茸的,她用指尖輕輕掃了一下,又摸了摸。
“别摸—”男子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
“是誰在說話?”白蕪起身,還帶着濕潤的瞳孔微微放大,觸目是一汪靈海,靜谧無垠,沒有邊際。
海面平靜澄澈。
無風無霧,就連鳥鳴昆嚷也沒有。
她仿佛置身于一處仙境,溫暖的氣息撫落她頂,連帶着她的心緒也一同安穩平靜,耳邊是萬籁俱寂,眼前是神聖降臨。
這時響起一聲聲吟鳴,漸短,慢慢地變長,從遠至近,像是在她耳側輕輕呢喃,更像是海中有鲲在呼喚。
剛才托住她的雲團散去,最後彙聚成一縷純澈的靈識。
白蕪不由自主擡起手,纖白的手指往前,她感覺到了,靈海主人的靈識就在眼前。
在白蕪的指間即将觸碰到靈識時,一股強大的拉力将她扯出,天旋地轉間,夜色重現,一張清冷如雪的面容映入眼簾。
男子烏黑的頭發束在後面,黑色發帶在風中飄漾。
他的眸色很深,似夜色墜滿黑濯,微涼透澈,彷佛能看透世間萬物。
一襲灼灼紅衣,翻飛的衣袍上金繡祥雲隐谧出塵,如潺潺流水浮動。
白蕪盯着那張驚絕俊美的臉,訝然: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