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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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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路虎一台吉普帶走最後一縷夜色,沿着阿瓦鎮唯一主幹道分别往酒店兩頭開去。

淩晨夏日天已擦亮,日光如浮金散落在阿瓦鎮馬路中間慢悠悠的行人和車馬羊牛身上。

車開不快,季夏隻得耐着性子邊開邊左右張望,企圖在路邊找到一個迷路青年。

“其實你沒必要來,這麼早,雞都沒起。”

她抽空對副駕駛眯着瞌睡的人說,“不管找不找得到他,我們都會回酒店,你在酒店休息就行。”

屈澤睡眼惺忪,每個毛孔都寫滿恹氣,跟季夏說話時眉眼間神色卻還算平和。

他睡眠淺,聽見走廊聲響就出來了,聽季夏和阿吉說了兩句後默不作聲換好衣服便跟上了季夏。

“他這人很危險,你少和他單獨接觸。”

季夏三言兩語和屈澤解釋,昨天阿吉開了整天車,疲憊不堪,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那時差不多10點,他還見塞多在自己床上。早上起來時,塞多行李還在,床卻是空了。

屈澤偏頭去看街道那側,路上行人不算多,一眼可掃遍,三三兩兩散漫走在路中間,悠哉閑适得仿佛在家客廳散步。

“這麼大地方,他要想跑,恐怕難找。”

季夏歎氣,她這兩天歎的氣都快趕上前半輩子了。

“他要跑也得帶着行李吧。”

而且,來都來了——這應該也是全世界通用準則。

都到這兒了,有什麼理由突然跑掉呢?

話是這麼說,但她心裡沒底。

他們這台路虎走的是昨天的來路,一路開過加油站,繼續往城外開。

又走了幾公裡,直到季夏幾近放棄,視野間的筆直公路的盡頭冒出個小黑腦袋,仿佛一個從地緩慢鑽出的黑豆芽,慢慢拉長,拉成一個長條形的黑色瘦高小夥。

她面上一喜,一腳油門加速過去,近了,才看到塞多手裡還抱了個白色毛絨絨。

——是昨天那隻獨角小羊羔。

不是吧……

季夏剛剛飛上去的心又猛地一沉。

她一腳刹車停在塞多面前,揚起陣塵土。

太陽已全然躍出地平線,朝霞如雲,金彩光輝灑在沉浮大地上。

塞多抱着鍍着金光的小羊羔,怔怔轉身,眼睛有些可疑的腫,他偏過頭避開他們視線,語調卻強硬。

“他們把它媽給殺了,已經,就昨晚( they kill it mom, already, last night)。”

屈澤眯眼,偏頭看季夏。

四目相對片刻,感受到季夏眼中濃烈的無語和欲言又止。

他開口,“哦豁,這回是真‘順手牽羊’了。”

誰也不知道,在所有人熟睡時,塞多經曆了一場怎樣的小羊羔找媽媽記。

據他說,他先是趁阿吉睡着後步行回加油站。

本隻想去碰碰運氣,卻沒想那大叔真沒把羊帶回家,而是拴在加油站後院。

塞多鼠竊狗盜之事做得多,這點障礙不夠入他眼,翻牆過去偷隻羊出來對他來說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于是沒幾分鐘之後,小羊羔便出現在他手上。

傍晚在加油站,他特意留心了了牧羊人帶着羊群離開的方向。

于是,他偷得羊後,抱着小羊羔朝那方向去,不管不顧地悶頭朝那岔路口走去,而後在夜色中順着那條路走了近兩小時。

不知道說他運氣好還是牧民倒黴,還真給他找到了牧民家。

那一大群羊圈養在後院。

大晚上什麼也看不見,敲門也沒人開,他便抱着小羊睡在門口,待天亮了些,把那牧民吵醒,要把小羊送回家。

牧民莫名,告訴他大的昨晚回來就宰了。

塞多不信,丢小羊羔進羊群,卻真沒大羊出來認領,小羊在羊群中亂走,滿臉茫怔。

賣出去的羊莫名其妙被抱回來,錢是不可能退的,且不清楚塞多和買家之間糾葛,那牧羊人不想惹葷腥,轟他走,讓他帶着羊趕緊滾了。

季夏抱着胸,站在一人一羊旁,頭痛欲裂。

看着面前的這個19歲的少年,平常跟被人抽了骨頭似的,能躺着絕不坐着,永遠一幅睡不醒的樣子。

大半夜不睡覺抱着隻體重可能和他差不太太多的小羊,來回走了近十公裡的路。

這麼多的能量從哪來的?

他那豆芽般細瘦黝黑身體仿佛能像太陽能電闆般吸收陽光轉換能量。

季夏開始胡思亂想,但訓人的話是說不出了。

下意識擡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上那人。

屈澤手搭在副駕窗沿,露出截白皙凝膚,黑色耳釘閃過一抹金,發型還一絲不亂。

他什麼時候抓的頭發?她想。

他和豪車所組成的光景和蓬頭垢面的她、髒兮兮的羊、路邊黃土蒙塵的房子仿佛不在同個圖層。

察覺到她視線,他開口:

“帶他回去可以,但是……”撇了眼那團白色軟綿綿,幾不可見地皺了皺鼻,“我不可能和羊同台車。”

季夏深呼一口氣,大拇指往屈澤方向一戳,“He's the boss. (他才是老闆)。”

塞多斜睨他一眼,有些心虛,很快收回視線,“沒有我,沒有莊園。”

他已經放棄語言組織,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

卻不影響這句話的影響力。

屈澤臉色霎時間更冷幾分,語氣冷硬,“随你,我不在乎。我們走。”說完徑直搖上車窗。

是啊,豌豆公主怎會輕易受人威脅。

塞多頭一偏,更抱緊懷裡小羊,“随便,你們走吧,反正我得帶着他。”

季夏沒上車,面朝塞多。

“塞多你愛偷東西我管不着,但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這是别人真金白銀花錢買的羊,你不能白拿,羊得送回去。”

“而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要救這羊,昨晚你想帶它找家人也找了,這不是沒找着?折騰一晚也差不多可以放棄了?”

“就當是你是想努力善良,但這也得有個限度,你怎麼不把整個羊群都帶走?”

塞多偏頭不說話。

“如果你想幫助他人……動物也一樣,你得先有這個能力。”

塞多轉過來,“我有能力!”

季夏:“你有什麼能力?偷東西的能力?”

塞多:“我幫你,莊園找咖啡,你,買羊。”

季夏:……

要不說年輕的腦子更好使呢?算盤打得這麼清楚。

季夏知道它什麼意思,她站在原地思考片刻。

“你帶着羊坐車頂吧,我給你送回去,跟人家道個歉,這事應該就結束了。”

她瞥他一眼,率先上車,“另外,因為你今天的行為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你今天酬勞和恰特草我扣了。”

塞多抱着羊,幹脆往地上重重一坐,“我不走,除非我能帶着它上路。”

季夏:我現在就能送你上路信不信。

“而且,我救它不是因為善良。它爸媽死了,它不能又死。”

他說到這眼睛有點可疑的濕潤。

“讓我這樣說吧,除非它跟我們一起走,否則我不走。”

這是耍賴耍上了。季夏恨恨咬牙,暗歎口氣。

打工好難。

-

用最大力氣吸緊肚子,瘦削身影緊貼着牆,擠過後巷口停的一輛黑乎乎的污糟運油車,季夏終于挪到了加油站後門。

她這輩子沒做過這種事。

把鴨舌帽再往下壓了壓,口罩捂得嚴實,腦海中突然冒出來屈澤那句話,“埃國警局應該給你發個VIP快速通票以感謝你的支持”。

臉色更黑幾分。

到了加油站後門站定,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捆現金,是昨天大叔買羊的兩倍,裝在防雨密封袋裡,伸手一抛,一個精準抛物線,落到原本綁着羊的位置。

丢過錢,季夏往回走。

即便看過這路上沒監控,但依舊做賊心虛,回到主路又走了50米的街巷拐角,她才重新上車。

豪車停在路邊,塞多抱着羊坐在車頂,屈澤黑着臉坐在副駕駛,見她上車問她,“他沒坐我頭頂吧。”

“沒有。”但你頭頂是羊,她沒說。

“也就你管這閑事,要我說直接給他丢這兒,還不信他身無分文能不回去找我們。”

“讓他帶着偷着的羊來找我,最後麻煩還不是我來處理。”她啟動車輛往回走,“而且說好了這筆錢從每天給他的傭金裡扣,我沒虧。”

聽見屈澤低“嘁”了聲,“老好人。”

“‘獨角獸’真可愛。”阿吉眼帶慈祥地摸了摸小羊的頭。

“獨角獸”是塞多剛給小羊起的名,Unicore,應景又魔幻。

他和塞多行李已收拾好放入車尾箱,正帶着獨角獸在酒店後露天停車場内喂羊。

獨角獸蹭了蹭他的手掌。

“烤羊排應該好吃。”他又說。

獨角獸嘤了聲,瞪他一眼,藏回塞多身後。

“下個月?”季夏拎着行李走來露天停車常,正好聽見這句,“下個月怎麼了?”

“古爾邦節啊。”阿吉順手接過她行李,朝她身後看了眼,屈澤還沒下來。

古爾邦節是穆斯蘭教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于每年□□曆的12月10日舉行,今年是公曆6月20日,也就是半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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