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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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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這笑容背後,各自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場含蓄的試探也在這微妙的氛圍中暫時落下帷幕 。

莫北擡着精心挑選的酒,腳步輕快地走進酒吧。酒吧裡燈光昏暗,莫北熟門熟路地朝着白朔岩所在的方向走去。白朔岩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周圍圍着幾個朋友。看到莫北過來,他趕緊起身接過箱子,随後,他轉身面向沙發上那群人,擡起一隻手,笑着揮手示意,口中說着:“各位,我先失陪一會兒哈。” 便随着莫北,離開了這片熱鬧喧嚣的小天地 。

這一幕被正在隔壁桌服務的江柏希看到。他看向身邊另一個服務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莫北的方向,輕聲問道:“這是誰?” 一旁的服務員順着江柏希示意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露出一副知曉内情的表情,湊近江柏希耳邊說道:“那是莫北,大家都叫他小北。咱這酒吧有的酒就是從他那進的貨。白哥對他特别好,你看他倆這熱乎勁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是一對呢。不過說真的,聽說白哥确實喜歡小北,也不知道是哪種喜歡,反正對白哥來說,小北肯定和别人不一樣。”

江柏希聽着同事的話,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的目光緊緊跟随着莫北和白朔岩離去的背影,像是要從他們身上看穿什麼秘密。

“真的嗎?”江柏希不禁喃喃自語,聲音小得幾乎被酒吧裡嘈雜的音樂聲所淹沒。他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腦海中開始不自覺地勾勒出莫北和白朔岩之間可能存在的種種關系。

“那莫北呢,他對白哥是什麼态度?”江柏希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語氣中帶着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同事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小北看着挺正經一人,平時話也不多,誰知道他心裡咋想的。”

江柏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中擦拭酒杯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他的腦海裡開始不斷盤旋着莫北的身影。

這時,酒吧裡的音樂節奏陡然加快,人群開始随着音樂瘋狂舞動。江柏希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依舊站在原地,眼神時不時地飄向莫北和白朔岩消失的方向。

白朔岩和莫北從倉庫出來,手裡提着一瓶酒,酒液在瓶中輕輕晃蕩,折射出迷人的光澤。兩人并肩來到吧台裡,動作娴熟地拿起酒杯,準備調酒。

莫北一邊将酒緩緩倒入量杯,一邊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道目光緊緊鎖住自己。他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杯子,下意識地朝目光來源的方向看去。白朔岩正專注于挑選調酒用的輔料,察覺到莫北的異樣,也跟着停下手中動作,順着莫北的視線瞧過去,嘴角微微一勾,說道:“那就是新招的,上次和你說過。你看看,那張臉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他錢了。”

江柏希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莫北,沒想到莫北會突然看過來,想要别開視線已然來不及。就在他滿心窘迫之時,莫北卻毫無芥蒂地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莫北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仿佛在向江柏希傳遞着一種無聲的問候。江柏希呆愣了一瞬,下意識地想要回應,可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白朔岩瞧着這一幕,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打趣道:“喲,看來咱小北魅力不小啊。”“别亂說,人家可能隻是好奇。”說罷,他又看了江柏希一眼,重新拿起量杯,繼續手中的調酒工作。

江柏希站在原地,心髒仿若失控的鼓點,在胸腔裡瘋狂敲擊。莫北的笑容,本該讓他感到溫暖,此刻卻像一根刺,紮得他心裡生疼。他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擡腿朝着吧台走去,開口時,聲音維持着平穩,:“3号桌要一杯金湯力,一杯威士忌酸。”

思緒不由自主飄回到多年前。江柏希那時剛上初二,第一次見白朔岩是在小姨的葬禮上,親人們悲恸的哭聲在灰暗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凄涼。江柏希瑟縮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就在那時,白朔岩走進了靈堂。他身形高挑,穿着一身肅穆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步伐沉穩。後來江柏希才知道,白朔岩那時剛高考結束,他喜歡自己的小姨,這份感情,或許小姨知曉,或許成了白朔岩心底未及表白的秘密。

白朔岩走到小姨的遺像前,久久伫立,而後緩緩彎腰,深深鞠躬,動作中滿是沉痛與不舍,臉上的哀傷濃得化不開。

江柏希聽到大人們低聲交談,提及白朔岩對小姨的感情。

江柏希望着白朔岩,在這悲傷的葬禮上,白朔岩的出現,莫名地讓他感到一絲溫暖與依靠。

“好的,稍等。”莫北溫和的回應,在江柏希耳中卻如同嗡嗡雜音。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越過莫北,直直落在白朔岩身上。

随着年歲漸長,江柏希愈發深切地察覺到,自己對白朔岩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蛻變。一次偶然,他在整理小姨遺物時,通過小姨的社交軟件,發現了白朔岩的蹤迹,得知他在一座城市經營着一家酒吧。那一刻,像是有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牽引着他,在填報高考志願時,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那座城市的一所大學,全然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畢竟,以他的高考成績,比這所大學的錄取分數線足足高出了160多分。

大學期間,江柏希時刻留意着那座城市的信息。終于,當他得知白朔岩的酒吧正在招人時,第一時間前來應聘。就這樣,他踏入了這家酒吧,開啟了與白朔岩更多交集的可能,也将自己那份隐秘的情愫,更深地埋進了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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