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岩站在莫北身旁,專注地幫着準備調酒配料,他看着兩人默契十足的模樣,心裡那股醋意如同被打翻的醋壇,酸味迅速蔓延開來。莫北靈活的手指在酒瓶間穿梭,調制着酒水,白朔岩時不時投去欣賞的目光,兩人偶爾低聲交談,讓江柏希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莫北将金酒、湯力水等材料依次倒入調酒器,用力搖晃起來,調酒器與冰塊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在酒吧嘈雜環境中突兀又刺耳。江柏希的視線被這動作吸引,可思緒卻全然在白朔岩身上。他看着白朔岩專注地盯着莫北調酒,心中酸澀愈發濃烈。他多希望此刻站在白朔岩身旁,被這般專注目光凝視的人是自己。
待莫北将兩杯精心調制的酒擺放在吧台上,微笑着說出“你的酒好了”時,江柏希才如夢初醒。
他低聲道謝,眼睛卻忍不住再次瞟向白朔岩。恰在此時,白朔岩像是有所感應,轉過頭來,目光與江柏希交彙。這一瞬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他滿心期待着白朔岩能從自己眼神裡讀懂那份隐忍的愛意,可白朔岩隻是微微點頭,便又轉身和莫北繼續忙碌。
江柏希滿心失落,端起托盤,腳步虛浮地朝着3号桌走去。離開的瞬間,他忍不住再次回頭,目光眷戀地在白朔岩身上停留。看着白朔岩與莫北有說有笑,親密無間。他明白,這份暗戀或許隻能在這昏暗酒吧的角落裡,在無數個默默注視的瞬間,獨自滋長、發酵,成為他心底永遠無法言說的秘密。而莫北的出現,如同闖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攪亂了他原本小心翼翼守護的情愫,讓那股醋意與愛意,在心底交織翻湧,愈發濃烈 。
近來,周倜的工作再次陷入忙碌的漩渦,整日被各種事務纏得脫不開身。與此同時,姐姐店裡也不需要額外幫手。如此,莫北再度來到酒吧,主動當起免費勞動力,在酒吧裡忙前忙後。
可這段時間,江柏希的臉色越來越臭。
這天,白朔岩如往常一般在酒吧裡巡查,一眼就看到了滿臉不悅的江柏希。他微微蹙起眉頭,心中泛起一絲疑惑,旋即朝着江柏希走去。走近後,白朔岩擡手,輕輕拍了拍江柏希的肩頭,臉上帶着慣有的笑意,開口說道:“小江,來,笑一個,要是不會的話讓小北教教你,這一天天的拉着個臉。”
江柏希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原本就陰沉的面龐此刻仿佛能擰出水來。在他眼中,白朔岩這副看似吊兒郎當、言語又有些欠揍的模樣,實在讓他憋悶不已。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裡湧起一股沖動,真想揮出兩拳,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男人。
江柏希暗暗咬了咬牙,将滿心的憤懑強行咽了下去,臉上卻依舊冷若冰霜,沒有絲毫笑意。他微微側過臉,避開白朔岩的目光,生硬地回應道:“白哥,我這會兒忙着呢。”說罷,便作勢要轉身離開。
白朔岩卻沒有就此作罷,他輕輕往前跨了一步,擋住江柏希的去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情:“小江,我看你最近狀态一直不太對,是不是碰上啥煩心事了?要是有難處,盡管跟哥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江柏希心中一陣慌亂,他既不想讓白朔岩看出自己心底的秘密,又對這份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知所措。他垂下眼簾,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嗫嚅着:“真沒事。”聲音小得如同蚊蠅,在酒吧嘈雜的環境裡,險些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