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伸完了懶腰,就把雙手墊在後腦勺。“總是要去嘗試一下這種可能吧?畢竟從整個日本找一個詛咒師是很難的。”
“就算是悟?”夏油傑的眼神裡帶着一點探究。
他别過頭。“就算是我也是需要時間的。”
百穗敏銳地感知到五條悟的說法和在硝子面前的時候不同了,這不并是因為他在和夏油傑撒嬌,而是他在硝子面前逞強。
五條悟,原來是一個這樣的家夥?她默默地思考。
“其實,也有别的方法能夠恢複記憶吧。”夏油傑看向百穗。
百穗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心裡毛毛的,往後縮了縮,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啊?”五條悟沒反應過來。
“讓百穗自己來。”
五條悟愣了一下,語氣弱了下來:“有點道理。”
“我自己的話,要怎麼做?”百穗不安地看着他們。
“如果這是詛咒,那麼隻要變強,來沖破詛咒就好。”五條悟說道。
“咒、咒術上?”百穗說出這個有點難的詞。
“要不然還能是什麼?”五條悟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和夏油傑商量。
“還是先算了吧。先不說百穗的失憶到底是不是因為詛咒這一點還弄不清。就算是,靠咒術的話她這種水平要做到猴——年馬月的吧?”他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說。
他不想她用咒術,會變得不幸。
“悟,其實百穗很有天賦的,覺醒術式一年就能斬殺一級咒靈,說是天賦異禀也完全不過分。”
五條悟皺起眉頭。“那又怎樣?和伏黑一起還被對方揍到那種程度,那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伏黑”是誰?
又是一個不認識的名字。
“悟,百穗明明是被算計了。”夏油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五條悟沉默兩秒鐘。
“是私情吧。”夏油傑說。
“悟是禦三家出身,對百穗的資料知道得遠比我這種平民多。悟對百穗了解更多,從一開始就是,所以那時候才故意用那種态度對待她。”
“悟,你是不是不想百穗再做咒術師了?”
夏油傑說出這句話,眼睛亮得吓人。
什麼意思?「那種态度」又是什麼?越了解,百穗就覺得眼前的謎團越多。
五條悟沉默了好一會才再開口:“傑,你也太令人讨厭了吧?”
夏油傑無奈地笑笑:“沒辦法,别人看不出來,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不想百穗再受傷。”五條悟把墨鏡摘下來,看着百穗。
她的靈魂太特别了,不僅能承受強力的詛咒,還能燃起那樣劇烈的火焰。
“那你一直想要知道的謎底呢?那不是你一直在堅持的目的嗎?”夏油傑皺起眉頭。
他曾經聽五條悟說起過好幾次,因此他知道,五條悟是真的很想知道百穗做出那些事的原因,甚至到了有些執着的地步。
他并不覺得五條悟是會輕易放棄自己目标的人。
五條悟搖搖頭。“我覺得現在這個謎底對于我來說或許沒有那麼重要了。我更想要驗證的是——這個咒術世界沒有白川百穗也可以正常運轉。”
謎底與答案,明明是五條悟一直在追尋的東西。
然而在追尋的過程中,夏油傑卻覺得五條悟在某些地方漸漸地改變了。
他變得溫順甚至溫柔起來。
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愛嗎?
自己這個自由不羁到極點的摯友有那麼愛白川百穗嗎?那可真是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巨大的弱點。
在百穗面前,兩個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下。
“所以百穗到底是什麼人?”夏油傑問道。
“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啊。”五條悟有些苦惱,心想,她又沒有告訴我,随後接着說:“不過是我自己的一點猜測。”
“說來聽聽?”
“這麼普通的術式卻這麼晚才覺醒,一覺醒就是這麼強的強度。所以我一開始覺得她的術式有問題,懷疑是從别人那裡取得的,而且有可能得到了高層的協助。”
“然後呢?”
“後來我發現是她的體質有問題。她的身體強度很弱,但是靈魂強度非常強。可以說是超出人類範疇了,所以就算用了血邪咒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靈魂強度······?”夏油傑凝神思考了一下。
“對,高強度的靈魂可以承受高強度的詛咒,簡直和她的術式是絕配。”
“後來真正讓我意識到不對勁的就是天内那件事。傑,你有那種感覺嗎。”他身子前傾,看向夏油傑的眼睛。
夏油傑立刻接上了話:“那天所有的事幾乎全部都在百穗的預料範圍内。”
五條悟點點頭。“對。而且天元突然放棄同化也很莫名其妙。”
“啊······确實是······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沒有往一處想。悟有結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