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可以回學校了。”我緩緩地伸了個懶腰,聽到自己關節處發出一點摩擦的響聲。
“看來你也沒有多喜歡孩子。”五條悟在旁邊揶揄我。
“不是不喜歡!我……隻是不擅長與人相處。”我歎了口氣。
“但是與我們相處的還是不錯的嘛。”五條悟在旁邊笑。
“那不一樣。”我搖搖頭。
“哪不一樣?”他追問我。
我早就在你們還不認識我的時候已經認識你們了,所以我才憐惜你們。
我還是搖頭。
“告訴我嘛!”五條悟幾乎要貼到我身上來,鼓起嘴,像一個孩子一樣撒嬌。
“老闆,來一個焦糖布丁。”路過甜點店,我買了一個布丁,把一大勺布丁塞進他嘴裡,嚴嚴實實地用布丁堵住他的嘴,然後把剩下的布丁塞到他手裡。
“狡猾!百穗簡直太狡猾了——”他在我身後吃着布丁,含糊不清地喊。而我背着手,輕快地走在他前面,忍不住地在心裡笑。
因為有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在,我的高專生活并不像其他的咒術師一樣充滿危險。
盡管我也會遇到各種意料之外的狀況,但自從和他們打好關系後,我還沒有真的受過嚴重的傷,以至于我緊繃的神經都漸漸松弛了下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直到我們成為了二年級的學生,我看着七海和灰原兩個人很青澀地站在教室裡,叫着我們“前輩”的時候,我才從甜蜜的幻夢中恍然驚醒。
是時候想想怎麼改變星漿體事件了。
我最先考慮的就是怎麼避免理子的死亡,她隻有平安的活着,我才有可能見到天元。然後,我還想避免夏油與伏黑甚爾的見面。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要五條悟不用被那麼摧殘也能學會術式。
老實說一開始我并沒有考慮後面兩條,但是事到如今,我們日日相處,我已經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承受痛苦卻無動于衷了。
隻是當我真的從頭開始想的時候,卻無從下手。
想要阻止伏黑甚爾,直接武力是行不通的。五條悟都打不過,我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用伏黑惠的事來威脅?可我根本無法确定伏黑惠在伏黑甚爾心中的位置。看臨死之前伏黑甚爾的态度,他應該是在意這個兒子的。可既然能做到很久都不去看兒子,說明也隻是偶爾會想的程度。
兒子和幾億日元的報酬,哪個在他心裡更重要呢?這一點我無法确定。
我知道,對付伏黑甚爾這種拿錢辦事的人,最保險的辦法其實是開出比盤星教更高的報酬來收買他。
可是我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雖然咒術師的報酬算是比較豐厚的,可也根本沒有到攢兩年就能請動伏黑甚爾的程度。
怎麼辦?
向同學借肯定不行。
特别是五條悟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和夏油傑的聰明勁,我的借口肯定會被看破,而硝子,我則不好意思開口。
還有什麼方法來錢比較快呢?普通的工作肯定是不行的,特殊一些的工作……幹些殺人滅口的壞事來錢倒是飛快,但是那麼做,就打破了我的底線,我又不能這麼做。
“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啊?”在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之後,我一下子賭氣地把懷裡的抱枕扔在牆上,發出一聲輕響。
出現在我面前的那個令我讨厭的幻象也因此消失了。
我氣鼓鼓地跑過去撿回來,又扔出去,又撿回來,又扔出去,以此發洩自己的怨氣。
“笃笃笃!”
有人在外面敲門。
我披上外套跑去開門,發現是披着頭發,穿着随意的夏油傑。
糟糕,難道是我弄的聲音太大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強顔歡笑。
“我還想問你呢。百穗你心情不好嗎?”他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倒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用柔和的方式讓我關不了門,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
“還好還好,也沒什麼事。”我企圖敷衍過去。
“沒什麼事?可是你已經心不在焉了好幾天了吧。這樣下去可是對身體不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和我說說吧,我不會告訴别人的。”夏油傑的語氣不容拒絕。
“真的沒事。”我低着頭,聲音越說越小。
夏油傑挑挑眉。“你不說的話我就猜了?咒術學習上出現什麼問題了?任務失利了?還是悟這家夥又惹你生氣了?”
沒一個搭邊的。
不過能猜到就怪了。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更難纏的是他猜不到也不讓開,一副我不說就關不了門的架勢。
“為什麼我非要告訴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幹脆放棄,也學他抱起了胳膊。
他看我有樣學樣,就笑着舉起手投降。“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幫你排解一下。如果你在任務中分神的話,那可不妙。”
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也确實不能告訴他真相。該找個什麼理由打發他好呢……
“看,你又分神了,這幾天都是這個狀态,還說沒事?”他用手敲我頭一下。
啊,我想到了。
“夏油,你知道女生有生理期嗎?”我正色道。
他一下子愣住。“你是因為這個?”
“沒錯。”我強忍着笑的沖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