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個，是白導吧？”雲飛揚頓悟，把視線又投給白權熙。

“是。”

“那就破案了，這麼快？”

“導演，可以走了吧？去吃飯了！”

白權熙退回來，裹緊了外套，瞥了皇甫繁光一眼，那人剛好在看自己，白權熙尬笑了一下，移開臉。

“好，大家如果休整好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車上，向着下一個停靠點出發，我們在下一個停靠點吃午飯。”

衆人找着自己的車上去，白權熙特地注意了一下皇甫繁光，見她就提溜着外套利落的上車，便無奈的跑回去抱了四瓶礦泉水。

“幫我分一下。”白權熙一股腦的把水都給了副駕駛上的道森，然後拉上安全帶起步。

“我拿了水啊。”道森皺眉。

“有人沒拿。”

“哦。”道森回頭，給後面的兩人分了水。

皇甫繁光接過水，擡頭看了一眼中央後視鏡，正好借着鏡子兩人對視，真是氣笑了。

“咱們下一個目的地是哪？”白權熙騰出手來，打開了導航。

“這個，我來。”

“你别亂搞，搗亂呢你？”

“我真的會弄，剛才小翎教我了。”

“你起開。”

兩人一言一語，找到導航後一腳油門跟上了前面的頭車，然後又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費勁找導航真是多此一舉，跟着頭車不就好了？

“你别幹擾我，下一程你和黎頌換一下。”

道森撇撇嘴，“我不幹擾你了，Aurora老打我，我不回去。”

江翎輕笑一聲，覺得這兩個人相處的很有意思。

《烏合之衆》兩個人都是第一部電影作品，出席頒獎禮或者電影節，也都是他們兩個一起，到後面白權熙籌拍的第二部電影，主角也是他。

兩人都成了固定搭配了，導演和主演，風格都适配。

“喝點水吧。”道森讨好似的抓過她空閑的一隻手把水給她。

白權熙皺眉，輕啧一聲，“你會影響我，放開。”

“你會影響我，放開！”

你會影響我，放開…………

皇甫繁光腦海裡一直重複着這句話，雙耳轟鳴，心悸頭暈。

她皺着眉，臉色漸漸發白，難受的捂住了胸口，毫無征兆的，又努力的去看前面的白權熙。

這句話又勾起了那無數次湧現，镌刻在心裡的畫面，永遠不會忘。

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

“你會影響我，放開！”白權熙一把甩開皇甫繁光的手，面冷心狠，一字一句，在她心裡刻下了血腥的“銘文”。

皇甫繁光撞在牆上，後背作痛胳膊肘也被擦破了皮，但她顧不上這些，又跑過去拉住白權熙。

“對不起，我該提前征得你的同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她臉上帶着淚，胸膛起伏有些大，在這座她剛掏空積蓄買下的“家”裡，卑微的祈求着女朋友的原諒。

向自己的女朋友，為在記者面前不小心說漏嘴的幸福發言而道歉，哪怕這個真相在大衆面前已經不怎麼機密了。

“你别走，我會澄清，我開發布會……我們之間我會解釋清楚的好嗎？”皇甫繁光的手抓的很緊，“你不想公開，我們就藏着……好嗎？”

“不用。”

白權熙平靜的扒開皇甫繁光的手，冷聲道：“來之前我已經在我的賬号上解釋清楚了。”

“為什麼？”

“……是不喜歡我了，還是說隻是讨厭公開？”皇甫繁光抹了臉上的淚，努力讓自己冷靜一些，“别放棄我好嗎？”

“一定要一個理由是嗎？”白權熙眸光一沉，語氣冰冷理智的不像話，“誰影響我我就放棄誰，你對我來說，是一件懸而未決的人生大事，我隻是需要一點空間，我隻是暫時放棄對我們關系的思考，一時的放棄你，并沒有完全抛棄你。”

“從藝術效果的角度來說，這或許還可以叫做留白效應。”

藝術效果？

皇甫繁光情緒翻湧，一時語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睫毛垂下又掀起，一抹愠色浮上眉梢，眸色沉了下去。

“藝術？你隻為藝術而活是嗎？那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我算什麼呢？”

“你把我們當什麼？”

白權熙輕歎一聲，一隻手扶上收拾好的行李箱，竟然還扯出一抹笑來，認真的看着皇甫繁光。

“如果我說……我們之間是量子糾纏的羁絆，心靈共鳴的奇迹，甚至可以稱得上藝術的留白，幹嘛非要每天擠在一起，貪戀那點□□上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