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
“在酒店,等回去了我拿給你?”
皇甫繁光靠在牆上,舒了口氣,“沒丢就行,晚上我讓糖果去拿。”
“哦,好。”
“還有,”皇甫繁光又道:“我們電影的這個題材受限,隻有在深城可以過審,聯合出品你别忙活了,我會處理。”
“你?”白權熙皺眉,“為什麼?”
“我是制片人,也是投資人。”皇甫繁光雙手環胸看着她,“雖然是你的獨立電影,名義上我隻替總部制片,但這個項目我個人也會投資,于情于理我都該為它奔波的。”
“你要投資啊?”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是這個票房…………”
“所以,你自己都沒信心?”皇甫繁光眉眼下壓,睨着她,語調沉淡。
“嗯……也不是沒信心,隻是這個題材在國内,多半會落個叫好不叫座,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國内市場的。”白權熙輕啧一聲,看她,“你考慮考慮吧。”
“微光影視面向國際,早就有了海外固定受衆,我們攤開了講,海外當然不用說,國内有我,有我們之間這從沒消停過的讨論度,這部電影國内票房再怎麼樣也不會很難看。”
“你在聽我說話嗎?”
白權熙沒有。
她隻盯着皇甫繁光看了,微卷的黑色長發,未施粉黛還有三分疲憊,輕蹙着眉頭在自己面前沖着自己說話。
大家都沒化妝,也就雲飛揚他們幾個穿着睡衣下樓的人早到後節目組給了幾分鐘的換裝時間。
所以離這麼近,白權熙聞到了她身上的洗發水味,不是酒店備的,是她自帶的,從大學她就一直在用的檀木調洗發水,很熟悉的味道。
她身上沒了那個香水味,隻有記憶裡的味道,所以白權熙恍惚了一瞬間,真的夢回到了在大學期間被她堵到牆角訓話的場景。
平時她的妝很濃,今天也是和當年最接近的樣子,讓她覺得親切,那些話就一時沒進耳朵。
“我……在聽,知道了。”
皇甫繁光顯然不信,但也不再說話了,眸光一動,看着她輕歎了一聲。
“你那個舒緩片,你為什麼……”白權熙鼓起勇氣想問一句,又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來電顯示“姐姐”。
白權熙愣了一下,指腹在手機側壁摩擦了兩下,猶豫的動了下眉。
“不接嗎?”皇甫繁光也看到了備注,開口提醒她。
“姐。”白權熙接通,退開了兩步到一旁去了。
“後天?”
“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姐?
皇甫繁光眉梢微挑,眼神悄悄掃過去,她還有姐姐?
“繁姐,導演讓集合了。”江翎找了一圈過來,看到白權熙在打電話,于是隻朝着皇甫繁光喊了一聲,但這兩人離得不遠,白權熙肯定是能聽到的。
“好。”皇甫繁光應了,先跟着江翎離開。
上這個節目前,江翎見到皇甫繁光都是叫監事長的,但在鏡頭前,隻能被迫改了稱呼,起初還不适應不敢叫,現在叫繁姐已經叫的很自然了。
黎頌兩人趕到,衆人被聚集在一個紫金花開滿的山坡上,風吹不休,天地間也依舊是藍灰色,吹起的粉色花瓣圍繞着幾人。
站在山坡上迎着風,竟然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救世主一般的感覺,雲飛揚不禁笑出了聲。
旁邊的白權熙聽到動靜也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在這個時候心靈共鳴。
這場是陳未來和劉見憑一起作畫,随機抽選一個成員畫卷臨摹,最後讓其他成員辨認。
節目組是真的搞事情,抽出來的兩個是當初《白月光與朱砂痣》的個人海報,一個皇甫繁光,一個白權熙,在那座公寓樓梯上遙遙相望的海報。
這就很尴尬了。
白權熙很快就認了出來,但閉口不言,餘光掃了皇甫繁光一眼,不知道她認沒認出。
“你認真一點,認真畫好吧?”金樓開口攻擊陳未來,“這裡好冷啊,你快點畫。”
“那到底是快點還是認真點?”陳未來揮了下拳,“把你的嘴閉上。”
“哎,有人看出來嗎?這是兩個女生。”
“你是不是蠢,在場一共五位女嘉賓,都站過去比對一下不行嗎?”
“這樣好,這樣好啊,飛揚,繁光你們站過去一下。”
白權熙配合着擡腳過去,幾人站到了畫了一個雛型的海報旁邊。
“不用了,右邊那幅是我。”皇甫繁光開口,站在原地。
“啊?”雲飛揚看了看海報又看她,“這是什麼時候的?我怎麼沒見過?”
“很久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