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外界的打斷,白權熙斂回了飄緒,意識到自己竟然冒出了這麼危險的想法,又是一陣煩躁,幹脆移開眼再看向窗外。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緒,理智是随時會下崗怠職的。
她回到國内,知道了她和許閱微的确有不同尋常的關系後,再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化身劊子手淩遲着自己的心髒,有苦難不能言。
知道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可又怎麼也不舍得後退,就甯願躲在暗處窺探捕捉她和别人之間的一點一滴,每一分細節,哪怕是這樣,也想看到她,人群中也總會習慣性的去搜索她的身影。
病入膏肓,藥不給救,絕望掙紮。
想着想着,白權熙給自己氣笑了,很莫名其妙,自己嘲笑自己嗎?
皇甫繁光又看了她一眼,眉心蹙在了一起,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個内心世界瘋狂碰撞爆發的人。
“前面好像就是了。”江翎一直觀察着路況,陪着道森。
“是嗎?”
“看前面他們的車也都停了,應該是,那裡還有獵人的logo。”
“OK,那我們也要停車了。”
白權熙活動了一下必須,又伸了個懶腰道,“下一程我開吧,你卸任休息一下。”
“好啊。”
衆人陸續下車,前往第一個停靠點,一邊等着騎單車的幾人一邊休整一下。
皇甫繁光把水拿走了,其實她也渴了,但那種情況又不好開口把水要回來,所以下了車她灌了半瓶水。
“飛揚,這邊做一個植入廣告。”導演過來叫走了雲飛揚和金樓。
“你很渴啊?”
“啊,還好。”白權熙抿了下嘴,把水瓶放回了桌子上去。
皇甫繁光看着她那瓶下了一半的水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抱歉,這次上車我自己帶。”
被她發現白權熙也不再否認,笑着點了點頭,“那最好了。”
皇甫繁光默了兩秒才緩緩點頭,而後站起身來借過道:“去一下洗手間。”
“啊?我嗎?”
“我要去。”
“哦,抱歉。”白權熙站起身來讓開了路,另一側是攝影道具。
皇甫繁光輕笑一聲走了,白權熙剛坐下就猶豫的又站了起來,那藥……她得發現丢了吧?會着急的吧?
“我也去個廁所吧。”她像是在跟鏡頭解釋,然後也追了過去。
“白導。”江翎迎面走來,剛好從廁所裡出來遇上白權熙,“裡面沒有空位了。”
“哦好,我在外面等一下。”本來也不是要上廁所,她下車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上了廁所。
送走江翎,皇甫繁光也出來了,站在洗手台旁看了等在這裡的白權熙一眼,輕聲道:“你不去嗎?”
“我在等你。”
擦了擦手,皇甫繁光往另一側的隔間看了一眼,意思是這邊有人,有事另一邊去說。
皇甫繁光前腳過去,白權熙跟過去順便檢查了一遍有沒有人和攝像頭。
“怎麼了?”皇甫繁光微微挑眉,很平淡的語氣,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到了錄制現場這裡她一直都是淡淡的,有疏離感,但也沒有刻意回避,平靜的像兩個隻是很久沒見普通同學。
白權熙看她,兩人視線相交了,她輕歎一聲,說了句對不起。
“那個,我撿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應該是你的吧?”
皇甫繁光皺眉,眸光一厲,直直的盯着她:“你說什麼小瓶子?”
“情緒舒緩片……抱歉啊,那個我自作主張的幫你保管了,沒有人知道。”看着皇甫繁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白權熙有些緊張,解釋着:“那個挺明顯的其實,就是在你換了的衣服下面。”
“我不是狡辯……就你這個東西它,那錄制現場人多口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