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我要你來的時候幫忙帶一些小孩穿的衣物，布魯斯八歲那個身高就行。”

他沒有挂斷電話，似乎等着對面的詢問，這麼多年，除了瑪莎還能記得布魯斯，能跟他分享喜悅的隻有阿爾弗雷德了。

話筒對面的聲音有一瞬間停頓：“老爺，布魯斯少爺……？”

托馬斯聽着這小心翼翼詢問終于是忍不住大笑：“是的，沒錯，拜托你了，阿福，幫我的布魯斯準備一些衣物和食物！”

嘟嘟嘟、

托馬斯利落挂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阿福還沒回過神，捏着被挂斷的電話突然萌生出一種奇特的、仿佛回到幾十年前，那個孩子還活着的時候，托馬斯就像這樣匆匆忙忙想一出是一出呼叫他協助。

“布魯斯少爺嗎？”

他已經很久沒從托馬斯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這對夫妻從未擺脫失去孩子的夢魇，昨日的傷痕每天都在重現，兩人都瘋了。

阿福歎了口氣，心中一陣擔憂依舊換上外套出門。管怎麼說這都是他時隔快三十年第一次看到這麼輕松的托馬斯：“唉、希望不是真的徹底瘋了。”

托馬斯不知道阿福的擔憂，他随意取了幾件東西就回到了客廳，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布魯斯了，他不應該把他單獨放到客廳裡。

下次别這麼做了，托馬斯，他很脆弱，還是個有着瘋狂勁兒的孩子。

不能讓他受傷，不能讓他離開視線範圍内。

布魯斯一眼就看到了從二樓下來的托馬斯，忍不住又搖搖晃晃對着人招手：“爸爸，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托馬斯聲音擲地有聲，看到布魯斯忽然松了口氣，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他身邊，牽住了布魯斯伸出的手，轉向巴裡。

“下午五點有雨，還不着急，我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可以選擇待在這裡也可以跟我們一起。”

巴裡不明所以，表示也沒事一起去還能幫幫忙。

布魯斯想到了什麼，拉着托馬斯的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吧。”

韋恩墓園。

一來到這裡，布魯斯就有種詭異的親切感，幾乎是本能的引領他來到了【布魯斯韋恩】的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幹淨整潔的墓碑，一看就是有人用心打理。

巴裡：“等等……布魯斯？”他轉頭，一臉見鬼了看着布魯斯：“布魯斯？！”

小巷子的悲劇連他都有所耳聞，墓碑上的照片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側目。

偏偏布魯斯毫不在意，聽他詢問後還不住點頭：“是我。”

他故意一臉壞心眼指着巴裡：“既然來了，幫我挖個墳吧。”

巴裡手足無措極了，布魯斯看完了又說：“沒關系，讓我爸爸來就好了。”

讓一個父親當着兒子面掘自己兒子多墳，巴裡覺得這有點太地獄了：“還是我來吧？”

托馬斯走上前：“不，我來。”

他拒絕幫助。

泥土之下埋藏着什麼，托馬斯還有些期待，他不想去想會有發現不了屍骨失蹤這種可能性。

布魯斯和巴裡遠遠站着 看托馬斯挖坑，他莫名有些不想看，轉頭找巴裡搭話：“我有點好奇，按照你的說法，你是回到了你那個未來的過去，為什麼這麼肯定現在就是被毀掉的世界重建起來的未來，萬一跑錯了……？”

巴裡坐在布魯斯對面搖頭，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我的記憶是真的……錯了我更得回去，頂多有個好消息是這個世界還能好好的……某種方面來說也……”不壞？

這個不壞有點說不出口。

“唔…”布魯斯若有所思撐着下巴，上下打量巴裡：“這個世界糟糕透了對吧？”

他可以确定這個宇宙的未來不是以這種抛棄為結果毀滅，而是亞馬遜和亞特蘭蒂斯的争鬥引起，畢竟他在毀滅後的世界行走了不少時間，這個比較合理。

巴裡看向忙碌的托馬斯：“不，真的不壞，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過什麼，但對你的家人來說，這不壞。”

“是啊，不壞。”布魯斯也看過去：“有點太奇妙了，你也是。”

“就像存檔遊戲，你回到上次存檔的位置就覆蓋了存檔産生了新的未來。”

“……但這個世界存在很多多元宇宙，每個分支每個倒影都能組成一個全新的宇宙。改變存在，分支就産生了，不是嗎？”

巴裡：“……是啊……”

他一定好不容易才回到這個世界，縱然糟糕透頂，對他而言也是家。

巴裡故意輕松一笑：“不過說起來，真意外，這個宇宙你居然還是個孩子。”

說完順道伸手拍了拍布魯斯腦袋。

布魯斯沒拒絕，就靜靜看着巴裡，巴裡繼續又摸了幾下。

布魯斯：（盯）

一條紅色的字從布魯斯面前滾過：【死神日志：距■■■■還有——十一天。】

巴裡：“那是什麼？”

布魯斯還未回答，一道尖叫聲傳來：

“老東西，你在對布魯斯的墓地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