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那本郡主就答應放你一馬吧!”
樓千金聞言如蒙大赦,這個女魔頭終于肯放過他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淚花,昂着頭感動地盯着北牧野。
啧!怎麼有種很惡心的感覺?
北牧野揮手,影衛将樓千金金和總管拖了下去。
“郡主,郡主,這是何意!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郡主,郡主……”
北牧野話都不說一句,就讓人将他帶下去。樓千金激動地以為她在掌握整個千金樓後就要斷絕後患,掙紮着大喊道。
影衛嫌他煩,一掌将他劈暈過去,然後拖走。
“少主,這些刺客當中還有活着的。”青鳥彙報道。
“活着好,活着才能帶回去,好好審問!”北牧野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樓千金轉交過來的事務,暫且由你和郁離接管打理。這棟樓還是太過招搖了,作為它的主人的确應該小心謹慎;等事情結束後就将這棟樓裡的金錢和财富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以備不時之需。”
青鳥、郁離齊齊應“是”。
玄醜殺完人,從懷裡掏出桃片糕來吃,“少主,怎麼不讓我和他們倆一起。多個人,也多份力氣!”
“我怕你在千金樓裡加蓋一層鋪子,專門賣桃片糕行了吧?”北牧野揮開扇子搖着頭,玩笑道,“你要是變成了專賣桃片糕的老闆,我可就缺少了一員大将啊!”
玄醜:“切,小氣!”
郁離警報拉響,“找死!”
一枚銀镖擦着玄醜的額角飛過,削掉了幾根毛,驚出他一身冷汗。
青鳥:唉!習慣了!
千金樓内,一處幹淨的卧房。
北牧野坐于屏風後,給自己斟了一杯果酒,端着金酒樽細細品嘗。
隔着一扇屏風,另一側有二人正推杯換盞的交談。
“管大人,客氣了,客氣了!怎能勞煩你親自為鄙人倒酒啦!”
“蘭公子才是客氣!實不相瞞,在下是有要事相求,要請蘭公子幫忙!”
這位蘭公子正是先前與秦子陵交易之人。
“總管大人請說!”
“公子可還記得先前與你置換鲛珠的那位公子?”
“啊!自然是記得的。那位公子滿頭銀發,氣度不凡,猶如仙人臨世,隻怕見過的人都難以忘記!”
“蘭公子的鲛珠乃是稀世罕物,之前有人出萬金想要買之,都被公子統統回絕了,卻為何會同意賣給那位公子,莫不是那位公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可是那位公子出了什麼事,千金樓裡要尋他?”話語裡有擔心之意。
“哪裡,哪裡!”總管眯着眼笑道,“隻是想來那位公子一定身世不凡,或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千金樓廣交天下賢能之士,最願意同這樣的人做生意!”
“原來如此!”聽聞千金樓樓主從不露面,隻有被他看中的人才能有幸上到頂層。大抵是樓主欣賞子陵的才能,自己又何不成人之美呢?
“實不相瞞,那位其實是雲山客老前輩的親傳弟子。”
北牧野捏住酒樽的手指一緊,透過縫隙看向正對着自己的蘭公子,他神情不似在說假話。
便聽他繼續道,“雲山客老前輩的畫乃是世間第一,鄙人仰慕已久。隻是前輩生前不希望自己的畫變成權貴們恭維客套的物件,使畫失了本真,于是将其悉數燒了,留存在世間的寥寥無幾。”
蘭公子飲了一口酒,“那日得見雲山客老前輩所執螭環玉佩,令鄙人欣喜若狂,與那位秦公子相談甚歡。知曉他的身份,又聽說他在尋鲛珠,我本想将其送給他的;畢竟見到雲山客前輩的親傳弟子,就有如見到他本人。誰知那位秦公子謙遜有禮,願意以雲山客前輩生前所作最後一幅山水畫與在下交換……”
屏風前接下來的話,都是如何如何仰慕,如何如何尊敬之類的。
北牧野示意不必再問了。侍奉在身側的仆從走出去為二人斟酒,總管便知自己的任務達成了;又相互客套了幾句,才将人送走。
總管步入屏風後,收起恭維的假笑,端正敬禮,“郡主大人,請問還有什麼要交給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