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聽到聲音,立即将大夫請到草棚内,大夫仔細的看完祈棠雙腳,留了些傷藥,寫了方子,y又囑咐秋雁如何擦拭,出去交給趙恒,讓趙恒去抓藥。
縱然如此,穆景煜仍舊鐵青着臉色問大夫會否留疤,大夫看着穆景煜,神色驚懼的回答無妨,擦藥後不亂走動就不會留疤。穆景煜這才放松臉色,差人将大夫送回。
原本定了施碳三日,如此一來,明日的施碳,祈棠不能再來,趙恒拉來馬車,要送祈棠回去,被穆景煜攔下,說由他來送。
趙恒有些不放心,穆景煜說施碳是縣主主導,若他也不在,這邊無人主持,怕是不妥,趙恒想了想,确實如此,便将馬車交于穆景煜,丁瑤和秋雁将祈棠攙扶到車上,仔細叮囑後才放馬車離去。
祈棠聽到穆景煜要送自己回去,便将秋雁留在施碳處幫忙,想借這個機會與他商讨張婕妤手書之事,再問問吳大夫師弟的事情進展。
穆景煜沒有騎馬,坐在馬車前面充當起了車夫,鞭子一抽,馬車開始跑動起來,祈棠還未準備好,一隻腳重重踩到地闆上,發出悶哼聲,穆景煜聽到後,緩緩減慢了馬車速度,任由馬車慢慢的走在官道上。
祈棠小心的挪動身體到車簾處,隔着車簾問他:“吳大夫師弟可有消息?”
“還未打探到。”他停頓片刻,低聲回答:“線索太少,還在找。”
祈棠沉吟:“我想了多日,還是想不到謝皇後會将那手書放在何地,會不會已經被人帶出宮了?”
“不會。”穆景煜很肯定的說:“若是被人帶出,沒道理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肯定還在宮裡。”
祈棠點頭:“那她會将手書放在哪裡呢?”
外面沒有回應,祈棠又繼續道:“還是得想辦法再進甘泉宮看看,那日時間太短,身後又有宮人催促,我雖然已經盡力去看,但卻不能翻找。”
“若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你覺得那手書還有可能存在嗎?”穆景煜反問。
确實,雍安帝肯定是将甘泉宮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才又去栖霞殿搜檢的。
“那依你的意思,接下來該怎麼辦?”祈棠追問道。
“謝皇後仙逝時,二殿下已十二歲,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估計多少應該知道些什麼。”穆景煜手中鞭子輕輕抽打了一下馬屁股,本來已經快停下的馬蹄,稍稍提了些速度。
“你的意思是?”祈棠思忖片刻:“可二殿下警覺的很,上次我诓騙他張婕妤之事,已引起他懷疑,隻怕不會那麼容易套出話來。”
穆景煜輕哼:“誰讓你套他話,你大可直接與他說,信不信是他的事,隻要他聽了,自然會去查。”
祈棠驚詫,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些:“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他告訴陛下,我等如何逃脫幹系?”
“你手上有雲櫻,有李公公,既然将人留在身邊,自然要用起來,難不成白白養着他們?”穆景煜又揮動鞭子,抽打在馬屁股上。
穆景煜的意思,祈棠明白,她隻是聽說了這事情,找蕭珩确認,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蕭珩就算捅到雍安帝那邊,若是戲做的全,自己完全可以撇清幹系,甚至不會牽涉其中,隻是,要兩個無辜的人來做這件絕對會掉腦袋的事情,她怎麼忍心。
“你若是心有不忍,那就想周全些,若是等的及,那就幹脆等我找到吳大夫的師弟,到時候再行商議。”穆景煜在外頭朗聲說道。
隔着車簾,祈棠看不到穆景煜的神色,她伸手撫上兩邊太陽穴,輕輕揉着。
事已至此,也别無他法,先仔細策劃看看,如何在保住雲櫻及李公公的情況下說服蕭珩,實在不行,也隻能等有吳大夫師弟的消息後再說。
馬車晃悠悠的到了趙府大門前,穆景煜跳下車,看到林屹川像個木頭樁子站立在一旁,随意拱手道:“這麼巧,林校尉。”
也不管林屹川回答與否,徑直走上台階,敲門讓人出來接祈棠回府。
祈棠掀開車簾,看到站在外面的林屹川,吃了一驚,林屹川走上前:“我下值後去草棚處,趙兄說你受傷回來了,就趕了過來,路上沒見着你家馬車,便在門口等候。”
祈棠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勞林校尉挂心,一點小傷,不妨事。”
來接她的丫環将她攙扶上小轎,祈棠抱歉的看着林屹川:“今日就不留林校尉喝茶了,改日等我好些,再請林校尉過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