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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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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言重了,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楚。”祈棠神色一冷,幹脆利落的将他的調侃堵了回去,絲毫不給他繼續戲谑的機會。

“再過幾日,陛下會親率禁軍到蒼藍郡巡查,一來二去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穆景煜收起玩笑的神色,神情嚴肅,“這段時間,你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他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幾分,“行事需小心些,應該不會出多大纰漏。”

祈棠擡眸:“你要随行伴駕?”沒有穆景煜的幫助,她能順利見到張婕妤嗎?

“本官乃殿前司侍衛統領,自然要随天子出行。”穆景煜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他頓了頓,目光柔和下來,“如果實在查不出什麼,也不用急于一時,等我回來。”

祈棠懷疑的盯着穆景煜,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出破綻,“紀家是不是曾經有恩于你?你是要報恩嗎?”在她看來,每個人做事都有目的和動機,穆景煜如此費心幫她,除了報恩,還能有何緣由呢?

“你早已是我這條繩上的螞蚱。我送你溫小姐的身份,又将樂青縣主雙手奉上,隻為與你同行,共謀大事。”穆景煜輕笑。

祈棠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紀家的事,穆景煜原本可以選擇置身事外,無需插手。如果不是因為足夠的恩情,他到底有何理由要涉足其中,甚至要與她共同謀劃所謂的“大事”?她的心中隐隐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穆景煜想“謀反”嗎?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便被她自己否定了。穆景煜身份尊貴,地位顯赫,根本沒必要也不可能會單槍匹馬地上趕着給雍安帝送腦袋。可若不是如此,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我朝太祖立業之時,四大家族與皇帝共治天下。”穆景煜的聲音低沉緩慢,話語中帶着幾分認真,卻又好似在開玩笑,“當年太祖曾得一批寶藏,藏在某處,隻言後世子孫如被驅逐,可去尋此寶藏安家立業。”

他的目光落在祈棠臉上,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随後繼續說道:“太祖将藏寶圖分成五份,四大家族與皇室各分一份,各自保管。”他的聲音漸漸凝重,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本公子多方查證,當年紀府舉家被抄,與這寶藏圖脫不了幹系。”

祈棠聽完,習慣性地伸出食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擊。手指修長優雅,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手背上的皮膚,細膩得如同初春的薄霧,輕薄得幾乎可以透視到下面的淡青色脈絡。

當年祖父下葬後被掘墳鞭屍,父親被冤與宮中貴人苟合,罪魁禍首居然是一張莫須有的藏寶圖?祈棠隻覺得荒唐至極,她抿了抿唇,并未言語,隻是冷冷地着向穆景煜,等待他進一步解釋。

“你總是問我幫你的目的,我現在告訴你,這張藏寶圖就是我的目的。”穆景煜緩步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一道縫隙,目光投向窗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這道理亘古不變。”

“這真是一條亘古不變的道理。”祈棠冷笑,開口譏諷。

穆景煜沒有理會祈棠的譏諷,擡手将窗戶關上,他轉過身,淡淡的說:“慶州那邊有消息了。”

“紀甯棠因不容主母,被尋了個犯上的由頭,毀了臉,打發到莊子上,随意配了個鄉野漢子。折騰了幾個月,人就沒了。”他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不可能!”祈棠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顫抖的聲音裡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你騙我!三姐姐……三姐姐她從京城到慶州,一路多少折磨都沒事,怎麼可能就突然沒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齒間幾乎滲出血絲,殷紅的血迹将她原本發白的唇色染得一片刺目。她的雙眼睜得極大,眼圈紅得吓人,眼眶裡卻隻有漆黑空洞的眼珠,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好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穆景煜神情淡漠,繼續說道:“跳水的那位,那鄉紳尋了幾日,沒找到人,便報了失蹤。我的人找到她時,她已經獨自在深山密林裡活了大半年,整個人蓬頭垢面,衣不蔽體,滿身傷痕,好在還有一口氣。”

聽到五姐姐還活着的消息,祈棠身體猛地一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跌坐回凳子上。片刻後,她的眼角滴落一顆淚珠,緊接着,她将臉埋進雙手間,肩膀随着低聲的啜泣劇烈顫抖,好似要将多年壓抑的悲傷一次性宣洩出來。她已經多年未曾流淚,不管自己再難過,淚水都像枯竭一般。她壓抑的哭聲裡帶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的悲傷好似随着五姐姐的生死起伏而重新活了過來。

穆景煜伸出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指尖在快要觸倒她肩膀最後一刻停住。他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最終無聲地咽了回去。

祈棠的啜泣聲漸漸停下,她深吸了一口氣,拭去臉上的淚痕。她再次擡起頭,臉上的悲傷已被淡漠取代:“五姐姐和七妹妹現在何處?”

穆景煜看着眼角泛紅的祈棠,回答道:“我已将她二人安排到一處,先調養着。等她們身體好些,再想辦法安排她們回京與你相見。”

“小侯爺大恩,祈棠永生不忘。”祈棠屈膝行禮,神色平靜的仿佛剛才的崩潰從未發生。

穆景煜擡手做了個起身的動作,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得外面傳來吵鬧聲。幾道男子聲音好似要強闖進門,穆言将長劍橫在門口,正冷聲阻止他們進門。

穆景煜快速将桌上的帷冒套到祈棠頭上,又仔細的将周邊垂下的白紗放好,朝着門口喊了聲穆言,穆言這才将來人放進屋内。

“呦,穆景煜,這又是在會哪家勾欄的花魁娘子呀?”進來的三人,祈棠不認識,她端正着坐姿看着領頭的纨绔公子哥。

穆景煜冷哼一聲,嘴角微翹,“鄭三,你不在家修身養性,跑出來胡亂溜達,怎麼,鄭大人的闆子不夠硬嗎?”他那輕蔑的神态,宛如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來人的怒火。

“你!”鄭三公子猛地一掌拍打在桌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祈棠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吓了一跳,一口氣沒來得及咽下,不由自主地嗝了一聲,瞬間打破了屋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穆景煜不動聲色的皺了眉,将手中的茶盞放下,走到鄭三旁邊,溫柔的拍着他的肩膀,“不要動怒,經常動怒容易短命。”

“你别以為你戴着小侯爺的帽子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挑釁本公子,别人怕你,本公子可不怕,就你家這爵位,和你那祖父一樣,屁用沒有。”說完,連同後面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穆景煜一把揪住鄭三的衣領,輕松的将他舉起,仿佛拎着隻無足輕重的玩偶:“本官最後一次警告你,在外面說話小心些,要是哪天風大,閃了你的舌頭,鄭大人該心疼了。”

話一說完,他像丢無用的物品一般,将鄭三從手中扔出,鄭三一個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倒地之人的狼狽,趁另外兩人上前攙扶的空隙,拉着祈棠快速地離開了茶樓。

直到兩人坐上馬車,祈棠仍在打嗝,聲音在車廂狹小空間中回蕩,她尴尬的看着車外,眼神如同被風撥動的窗簾一般迷蒙深邃。

穆景煜罕見地露出柔和表情,輕聲說道:“今日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等禁軍出發之後,你再入宮觐見太後。”

雍安帝下诏親率三千禁軍到蒼藍郡穿雲關内,以國力震懾基羅可汗,揚大齊國威。

禁軍出發那日,丁瑤拉上祈棠與方青青去湊熱鬧,祈棠沒什麼興趣,恹恹的不想動彈,丁瑤拉起方青青就跑,生怕趕不上熱鬧。

金漆龍旗掠過朱雀門,三千玄甲禁軍手持纏帛陌刀,铠甲的鱗片在烈日下泛着青灰色冷光,龍辇垂落的鲛绡帳,綴滿南海東珠的赤舄,十二匹汗血馬鬃毛間綴着金鈴。

丁瑤眉飛色舞地講述着街市上的盛況,隻是說起說到殿前司侍衛們時,祈棠眼尖的看見方青青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丁瑤祈棠耳邊:“青青這丫頭定是起了心思,今日看見那些殿前司侍衛,羞的和什麼似的。你可得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哪日突然議親,你連賀禮都沒準備好。”

說完,她調皮地向方青青眨了眨眼,方青青嬌嗔的去堵丁瑤的嘴,兩人笑鬧成一團。

今日,祈棠身着一套青竹色宮裝,長發挽起,發間插着因救駕有功,沈太後禦賜的金步搖,又點綴了少許金玉入宮觐見太後。她挑了一串綠碧玺十八子提珠手串,跟着宮人來到壽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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