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屋中,氣氛可謂是劍拔弩張。傅淮書上前一步将葉蘿衣拉到身後,獨自承受面前二人不善的目光。
這一幕落在慕景瑤眼中隻可謂是刺眼至極,心中憤恨不停滋長,幾乎要将人淹沒。
她不甘心。
“侯爺可真是對夫人寵愛有加,隻是認錯了人。”向古易收回落在慕景瑤身上目光,冷笑着看向傅淮書開口,“你不好奇我們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我說不好奇,你們會主動離開?”傅淮書完全不想搭理他,冷冷答道。
“侯爺真會說笑。”難道抓到個大好時機,在無外人幹擾時與傅淮書碰面,他們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至少也要讓慕景瑤真正看清這個人。
“若新婚當夜掀開蓋頭時見到的是我,你可會……”慕景瑤眼眶泛紅,眼神期盼看向他。
“不會。”傅淮書回答得也十分決絕,“世上是本就沒有如果,現在就是最好。”
“你!”她眼中滿是不幹,苦笑着點頭“好個‘現在就是最好’。”
“你對她動心不過是因她長得像我,可是因為我進過宮,所以你不願承認心中有過我。”
“我對她動心隻因為她是她。”傅淮書看着她搖搖頭,“成婚之前我從未見過你,自然沒有心中有過你一說。”
“那你為何要在陛下面前求娶我?”她情緒崩潰看着他大聲質問道。
傅淮書皺眉看向她,“賜婚是陛下與長公主一同決定,那日之前我并不知有賜婚一事。”
“也不知那人是你。”
“好。”她眼眶淚水不斷落下,神情哀傷看着她,“那年中秋宴會,你主動替我取下樹上香囊,怎能說成婚前從未見過我?”
“陛下壽宴時,特意将這玉佩贈我,不是對我有意麼?”她舉起一直攥在手中的玉佩看向傅淮書。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過了許久才開口:“我隻當取香囊是舉手之勞,隻當是節日習俗,并不無其他意味。”他完全不記得那時見過慕景瑤,隻記得一路都有人讓他幫忙取香囊,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至于贈玉佩……”他又停頓許久,“我并不記得有此事,許是慕小姐記錯了。”
“好,好個并無其他意味。”她在笑,眼眶的淚水卻漱漱落下,看得人心中也生出憐憫。“好個記錯了。”
看到她舉着這個玉佩,向古易心中個更是苦悶,這玉佩明明是他送的。看到她這些時日對這玉佩可以說是十分愛惜,還以為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意,沒想到都是個誤會。
向古易上前拉住她,“景瑤。”
“滾開!”慕景瑤卻不留一絲情面将他推開。
她雙眼緊緊盯着傅淮書,看到他身後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大聲喊道:“葉蘿衣你出來。”
“有何事同我說便是,不必為難她。”傅淮書将身後人藏得更嚴實些,不讓她踏出半步。
“她有什麼值得你偏愛?她現在得到的一切都該是我的。”慕景瑤憤恨看向抓住傅淮書衣擺的手,恨不得将那人碎屍萬段,心中萬分悲憤竟一下笑了起來。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巧合,正好就碰上與我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定是、定是……”她抱住腦袋停頓片刻,猛然擡頭大笑着看向傅淮書,“我明白了,定是知道可以攀上承恩侯,他們故意設了圈套。”
“都是圈套。”
她嬉笑着走上前兩步,停下看着傅淮書,笑着說道:“都是圈套,她其實另有所圖,讓我抓住她就能知道真相。”
她虛空伸出手真像要抓住甚麼,向古易上前幾步扶住她,“景瑤,我們回去罷。”
“他心中當真從未有你,不要再鬧了。”
“走開,你這個廢物。”慕景瑤再次将他推開想靠近傅淮書卻被拉住手臂,她用力掙紮卻怎麼都無法掙脫,“放開我,我知道了,這都是圈套,我想明白了。”
“都是圈套,侯爺你不要被她騙了。”
“我都知道了。”
看她這樣,傅淮書也生出些同情,看着向古易說道:“帶她回去罷。”
傅淮書轉身看向抓住他衣擺流淚滿面的人,俯身拍拍她的腦袋溫和笑着說道:“怎麼哭了,這都不是你的錯。”他剛擡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珠,手指忽然頓在原處。
“你怎麼……”葉蘿衣瞪大眼睛看着他痛苦表情,還有嘴角流下一行血迹。
“景瑤,我甚麼都願意為你做,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向古易扶着已經吓得呆立在原地的慕景瑤,興奮狂熱看向她,“你看到了麼?”
“既然他那樣對你,就讓他去死罷。”
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精美匕首插在傅淮書背上,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雪白衣衫。
“傅淮書!”葉蘿衣抱住他,看着他緩緩散開的眼眸,“傅淮書,你……說話啊。”
“我……沒事。”他眼中堆滿笑意看向她,“小小外傷不礙事。”
“你終于願意喚我名諱。”
“我好高興。”
“你高興,你高興甚麼……都傷成這樣還高興。”葉蘿衣扶着他語無倫次說着,“等……我去找大夫……大夫……不、不對,我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