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上冷不丁跳出幾個熟悉的大漢,葉蘿衣蹭一下竄到傅淮書身後,整個人躲得嚴嚴實實。
“此此山是俺開,此書是俺栽,要想從從……這過,留下買路财。”
“嗯?”這熟悉的聲音,她小心探出腦袋看向那幾個人,頓時來了氣,指着那大漢問道:“怎麼又是你們?”
“不不行麼?誰說隻能隻劫一次?”大漢理直氣壯擡手撓腦袋看着她答道。
她三兩步走到大漢面前,叉腰看着他說道:“上次也是在這裡,就是因為你們,我……我表兄才會被賊人所傷。既然你們又來了,就趕快賠些銀兩來。”
“受傷?你們誰動的手?”大漢看向左右幾人問道,“不是說好隻是吓吓他們,不能傷人嗎?”
他的同伴也都無辜地看向他搖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姑娘,不是我們。”大漢委屈巴巴看向葉蘿衣說道。
“誰讓你們來吓吓我們?”葉蘿衣冷笑着看向他們問道。
“不,我們絕對不會出賣于斯大人!”大漢一臉正義看着她答道。
“于斯?”
“你怎麼知道我們老大的名諱?”大漢疑惑地看向她問道。
葉蘿衣斜眼看向站在旁邊看戲的人,“又是你的馊主意?”
“不是,我怎麼想得出這樣的主意。”傅淮書習慣伸手摸着鼻尖,一副此地無銀三兩的樣子答道。
“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于斯如此鞍前馬後地忙活。”
“不知道啊。”
“回去在和你算賬。”
“好,我替你記着。”
葉蘿衣又看向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幾個大漢,心中忽然生出一計,“走,我要将你們交給衙門。”
“不要啊,姑娘。”大漢一臉驚恐看向她,“我們也不曾傷你一毫……也就是剛才話說得大聲了些。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娃還在喝奶,離不開父親。”
“當真?”聽大漢這樣說,她又不忍再捉弄他們。
“假的,兄弟們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還沒娶妻。”
“你!”葉蘿衣被他氣得忍不住笑出聲。
“姑娘,我們真是沒法子才來幹這事,也真的從未想過傷你們。你就不要将我們送進衙門了罷。”大漢老實巴交地看着她說道。
“沒法子?”她伸手抵着下巴看向面前三個大漢,“現在倒是有一事可以給你們做,隻是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隻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俺們都願意。”
“當真,去搬屍也願意?”
“願意願意。”大漢雙眼發光,看着她連連點頭。
葉蘿衣都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跟我們走罷。”
“你還在氣惱?”見她隻是沉悶地走在前面,傅淮書輕聲問道。
她斜眼看向走在旁邊的人,沒好氣問道:“到底誰教給你這些歪門邪道的法子?”
“裴淵。”他沒有猶豫片刻就将好友供了出來。
“真是物以類聚。”她搖頭感歎,“日後莫要再弄這些東西。”
“好。”傅淮書乖巧看着她點頭答道。
“師傅,我們來了。”
吳師傅下笑着看她點點頭,又看向她身後三個壯漢,“這幾個是?”
“昨日不是要找些人來搬屍體麼?正好在路上遇到這個人想找個活計。”
“是是是,大爺您随意使喚俺們就是。”大漢笑容滿面看着老吳說道。
“叫我老吳就是,可不是什麼大爺。”老吳揮揮手,“願意幹就跟我來罷。”
“你在外面等我們?”她看向傅淮書問道。
“為何?”
“你不是怕進到那些東西嘛。”
“你還要去幫忙?”傅淮書又是疑惑又是委屈看向她,“他們幾個人已足夠。”
“小葉你就别去湊熱鬧了。”老吳走出屋來看着她說道,“你……表兄也還未全好,不如你們就先回去罷。”
“多謝。”傅淮書極冷忌憚看向老吳點點頭。
“那好,我明日再來。”她也不強求,看向老吳點點頭。
二人也未往回走,而是來到了魏宅。現在他們的案子算是結了,已經沒有官兵在附近把手,大門上也隻是随意貼着封條。
葉蘿衣看着這已經顯露出破敗迹象的宅子,深深歎了口氣,“沒了人的滋養,屋子破敗得真快。”她随手推開虛掩着的門,等傅淮書也進了屋,才又将門掩上。
院中更是一片狼藉,宅中各式物件估計都被府衙中人瓜分,目之所及都是被丢棄的東西。
“看來這宅子裡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她看向身後若有所思看着她背影的人說道。
“都說兇手喜歡在作案後會案發現場,或許我們正好就碰到了呢?”傅淮書淺笑看向她調侃道。
“我們進去轉轉。”
他們一前一後在宅中悠閑踱步,走了半天也沒有甚麼發現。看來當當真是查不出什麼新的線索。
“怎麼有……”葉蘿衣話還沒說完就被拉着躲到隐蔽處,見傅淮書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認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