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管家小心将信呈在慕占泉面前。
“你來看看。”
“是。”
慕青雲從管家手中接過那封信,将它拆開後立時面色大變,“爹爹,他說要休了景瑤。”
“已經讓向古易把她接回去了。”
“他敢?”慕占泉用力一掌拍在桌上,一聲巨響後屋内陷入寂靜。
“快進宮,我要将此事禀報皇上。”慕占泉起身就走,“對了,莫要将此事告訴其他任何人。”
“是。”慕青雲抱拳行了個禮,也跟着慕占泉走了出去。
“侯爺,夫人今日就做了這些事情。”于斯小心将最新的消息呈到桌前,等那人查閱。
看着上面記錄的一言一行,傅淮書臉上冰冷的神情才微微緩和,像是暖陽照入黑暗中,“不想,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讓她回到這小小侯府,真是……委屈她了。”
“侯爺,信已經送到太師府,他看完信就進宮去了。”
“無礙,他們遲早要知道此事。”
想到這事,傅淮書剛好轉些許的心情又變差,宮中那二位長輩隻會讓人更頭疼。
也不知何時才能處理好手上這一團亂麻,早日與她相見。
不覺又過去幾日,吳師傅已讓人來叫她今日到府衙報道,隻是時候極早。
天幕漆黑,窗戶透出的暖黃燈光成為白色積雪上的點綴,葉蘿衣坐在桌前收拾今日要帶到衙門去的東西。
看到竹筐中那枝不知從何而來的梅花,她喃喃念道:“這個時辰他也要起來上朝了罷。”
“醜八怪,快出門了。”
“來了來了。”
門被人拍得邦邦響,她趕忙背上竹筐出了門。
“淮書,你這到底是在做甚麼?”
書房中隻有三人,氣氛卻凝重得吓人,特别是皇帝周身氣壓低得幾乎可以壓死人。
“你與那太師府小姐的婚事可是陛下欽賜,你怎麼說要将人趕走就把人趕走了呢?”
“将陛下臉面置于何處?”
“兒臣……心有所屬,與那慕小姐實在不是一路人,也不想将她囚于府中,故……”
“你這就是一派胡言! ”長公主氣得臉色漲紅,擡起手指向他,“你……是不是與外人有……染,才将景瑤趕走?”
傅淮書緩緩搖頭,“不是,她不是外人。”
“淮書!你怎可如此糊塗,如今做了這事讓外人如何看我們?你爹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啊。”
“何必在意外人的眼光?至于爹,他若是知道了這事,定會支持兒子的決定。”
“你!你當真是鐵了心要與景瑤和離?”
“是。”
“兒子大了,我管不了了,還請陛下按律處置吧。”長公主拿起手絹抹着臉上淚水,看向皇帝說道。
“朕已經聽說了此事,這家事本不歸朕管,但再怎麼朕也算是你的舅舅,管管你這侄子總是可以。”
“這事不必做得如此絕對,哪個男子沒有個三妻四妾,你又何必為了一人放棄其他人。日後你若是看上了其他人,難道又要将那女子趕走?”
“不,臣心中隻有她一人,此生不會改變。”傅淮書毫不畏懼對上皇帝冰冷的目光。
“你當真要為了一人,害得朕顔面掃地?”
一高一矮二人結伴走在路上,口中呼出的熱氣在面前彌漫出一層白霧,“你的腿如何了?”
“痛的我真想将腿砍了,怕不是你在藥裡下毒。”青年杵着拐杖,一步步朝前走着。
“傷口哪會不痛,我是問你可有碰水,化膿。”
“沒有。”
“你怎麼一直跟着我?”
“這路又不屬于你,我想走就走。”青年看着她惡狠狠說道。
“哦,你可是專門來陪我?”
“狗屁,誰會陪你。我恨不得把你腿打斷。”
“哦。”
“快走,莫要在這啰嗦!”
“我勸你還是别陪我。”葉蘿衣靠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最近衙門裡來了幾十個屍體,我今天要去守着,你當真要去?”
青年倒吸了口涼氣,看了他一眼,咬牙說道:“你個女子都不怕,我這大男人又什麼可怕!”
二人便如此結伴走到衙門,天還未亮,衙門裡也是空空蕩蕩,葉蘿衣看看他問道:“要怎麼進去?”
“我怎麼知道。”青年沒好氣别過腦袋說道。
“不如……翻牆。”她叉腰看向旁邊不算高的牆,又看向拄着拐杖的青年。
“你!”青年咬着牙憤憤看向已經坐在牆頭的人,“你!”
“我先走一步。”葉蘿衣笑得春風得意看向他。
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憤怒指着那人叫道:“你不是有鑰匙嘛?居然騙我!”
“若不是要開門,我跟着來着作甚?”青年得意楊揚手手中的鑰匙,開門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