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塵本來就心生郁氣，聽到祁子墨的話，隻覺得喉嚨一哽。

時塵用手抓緊衣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祁子墨看她這副樣子，手帶靈力，朝時塵背後襲去。

時塵被他這一掌打地措手不及，吐出了血。

“咳咳——”時塵咳嗽了兩聲，氣息逐漸平穩下來。

祁子墨面色如常，仿佛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

“好點了沒？”祁子墨問道。

“你這一下，不好也得好。”時塵回道。

這話對味了，祁子墨觀察着時塵的神色，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

葉落注視着祁子墨二人的動作，又看了看時塵。

“别把事情藏在心裡，說出來會好些。”葉落想了一下，說着這麼一句。

葉落說的倒也沒錯，但此刻讓人敞開心扉不太可能，即使是葉落自己也做不到。

葉落不擅長這個，能說出算得上比較好的安慰的話就是這個了，其他的就是你别難過，沒事的這種。

這種話自然不可說，葉落又不傻，這種話一點用都沒有，雖然自己現在說的大概率也沒什麼用。

葉落對此沒忍住微微歎氣。

時塵面上帶了一絲笑意，“怎麼了這是？”

葉落搖了搖頭，垂着眼，補了句“覺得自己不太行。”

時塵倒是沒想到葉落會說出這樣的話，開口問道，聲音帶着啞意“為什麼這樣想？”

葉落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到底沒有說出緣由，或者說葉落自己也不清楚緣由，搞不明白自己。

葉落搖了搖頭，帶着點笑“就是有這種感覺。”

殊不知，此刻葉落的笑并不能安撫到眼前的兩人，他的笑，如秋風下的落葉。

無喜，自哀。

時塵的情緒低落，此刻眼前人也是這般，心裡不免得泛起苦水。

時塵隻覺得眼眶發酸，為了不讓身邊的人發現她的異樣，她垂下了頭。

時塵清了清嗓子，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和平時無異“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語畢，時塵覺得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還有些微微刺痛。

祁子墨看着這兩人狀态一個比一個差，心下有點慌，收起自己的扇子。

“那行，葉落我們先回去吧。”祁子墨對葉落說。

葉落的眼睛落在時塵身上，知道自己影響了時塵，有些愧疚，想說些什麼，可時塵的狀态不好，又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起身和祁子墨一同離開。

“抱歉”離開前，葉落留下一句。

出來後，祁子墨見葉落情緒不佳，安慰道“你不必内疚，時塵心善，現下心事重重，又見不得朋友難過，才會如此。”

葉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葉落明白他的意思，他們現在也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再怎麼有實力，心性成熟，也是有限的。

至于葉落自己，除了他本身性格的原因，大概還有此刻的身體還小，隐藏情緒的能力不到的原因。

葉落見祁子墨還盯着自己，“我真的沒事，我剛才隻是想到了一些事。”

其實隻是在自我内耗，葉落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祁子墨點了點頭，“你陪我去走走吧。”

祁子墨鮮少提主意，葉落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和剛才的事影響了他。

葉落點了點頭，沒有問原因，安靜地陪着他。

祁子墨帶着葉落漫無目的地遊蕩，走到哪就是哪，時不時提出話題，和葉落聊天，時間悄然飛逝。

祁子墨在确定葉落與平日裡無異後，才安心讓葉落回去。

葉落回去後，為了讓自己少想些有的沒的，給自己安排了不少事情，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

接下來的幾日，葉落的生活可以說是兩點一線。

住處——藏書閣。

整日裡就是看書學習術法，練劍。

誰見了不說一句，過得真無聊。

祁子墨一連幾日不見葉落，擔心他出事，就到葉落的住處蹲他。

月色下，葉落身披淡銀的月光回到了住處。

祁子墨見葉落回來了，起身朝他走去。

“你這幾日怎麼不去教場了。”祁子墨問了句。

葉落時不時就會宅在住所，洛伊甯他們其實早就習慣了，但前不久的事，讓祁子墨有些擔心葉落，沒忍住來找他。

“我這幾日在藏書閣，怎麼了？”葉落語氣平和問道。

祁子墨不甚在意地說，“沒什麼，就是想和你練練劍。”

祁子墨想要練劍，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日裡可是不到必要的時候，連劍都不用一下的人。

葉落隐約猜到了原因，面上帶着笑“行啊，現在先練練？”

祁子墨在這裡不知等了多久，葉落覺得這樣就讓人離開不太好，便問了句。

祁子墨純屬是随口一說，真要練劍，那就不必了。

“現在就不用了。”祁子墨拒絕了。

葉落想了一下，“你要看看我最近學的術法嗎？”

祁子墨點了下頭。

葉落最近最近學的是追蹤術，靈力化作飄散的星星點點，或漂浮或附着在人或物上。

夜空下，葉落手中的星星點點向外擴散，有的附着在祁子墨身上，祁子墨隔着星星點點望向葉落。

此刻，葉落的眼睛比這些星星點點更加流光溢彩。

祁子墨盯着看了幾眼，在葉落察覺前，移開了視線。

葉落看着從手中擴散的星星點點，難得心情不錯。

葉落甩了甩手，停下了靈力的輸送，問祁子墨“怎麼樣？”

“挺好的。”

次日，葉落并沒有和祁子墨一起練劍，葉落在和祁子墨碰面不久後，夏果來找葉落，說是平遙仙尊要見他。

葉落來到平遙仙尊的洞府，剛進去，就有攻擊朝葉落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