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劍繞着慕容初夏盤旋而起。
潔白的衣袖帶着精巧美麗的玉蘭花刺繡,衣袖宛如鼓槌,在空中重重擊到了一處節點。
而那衣上的玉蘭花被震顫着翻卷出輕微波浪卻又好似是一下子盛開了一般。
玉蘭也真的在她的衣上盛開了。
錦衣華緞,玉蘭怒放。
一朵玉蘭花像是幻術一般從畫中開了出來。
卿公主不由得再次驚歎一聲!
一股甯靜的氛圍好似籠罩上了全場。随着那一朵似真似幻的玉蘭花開出,仿佛拉着人到了一處祥和安甯的江南村莊。流水潺潺,山花遍野。縱橫的山川下栖息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攘攘人群。
樓下慕容初夏的衣袖上已經不僅僅是一朵玉蘭盛開了。她腰際往下是宛若淡淡胭脂色的淺黃裙擺,褐枝在慕容初夏身前生長而起,一樹玉蘭花圍繞映襯。
慕容初夏輕輕捏起三根手指,風雪劍飛舞而出,便宛如她五年前第一次要離開天啟城告别瑾仙時候的那一舞。
人牽引着劍,劍伴着人舞。而到最後,一劍風華驚人,險些在漫天玉蘭花落中毀了徹底那一棵百年的玉蘭老樹。
心景一半化作實景籠罩在她周圍,另一半引而不發。
茶樓之上,謝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拿起酒一飲而盡,叫了一聲好。
“這是綿息術!一花開而知春。僅憑綿兮靜兮便能将胸中山河人家盡數展露。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往往宏大者皆化于微。這是反複經曆了什麼樣的錘練竟然能得如此通達的一股意。”
“真是不愧是讀書人啊!宛若讀一篇絕唱之詩作,又似是在品一章珠玑之文章。”
白王蕭崇也滿是不可置信的認了出來,他沖到欄杆上:“這是……綿息術。”
他重重一拍欄杆,陡然歎了一聲,說道:“綿息術用到這種地步,已經不能說是綿息術了,簡直,鬼斧神工。”
那一柄劍不知在哪一個契機之下飛射而出。
花叢若雲,一劍穿雲而過從中攪弄出一尾盡是玉蘭花瓣的龍卷風。
幹淨,純透。
仿佛是帶着不許任何人打攪那一片歲月靜好的維護。
無雙喃喃道:“洛青陽劍中已經已有劍域,而沒想到她竟然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域?”
說起來慢,其實慕容初夏也不過是擡了一下手,揮舞了一下袖子,然後飛劍而出。洛青陽看着慕容初夏的劍來,喟歎一聲。
“如此劍意。當的國殇相配!隻是還不夠。”
洛青陽拿起劍,揮舞了一下,就把那把風雪劍打了回去。
“我喜歡後發制人。”劍重新飛回慕容初夏的手裡,她淡淡的道。
她身上的劍意越發透徹了。
隻是站在那裡就像是印證了洛青陽之前說慕容初夏劍意果真上上的話。
唯獨一點,那股意好似還藏着什麼一樣,就像是大廈将傾、戰亂将起之前,那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的安甯。宛如将所有的黑暗都先藏在了月光之下,等待着一下子爆發回旋。
讓人惶恐不安。
“好,那便讓你看看國殇吧!”洛青陽也是被激出了脾氣,一招破境神遊,是何等的絕世自在?如今卻是被這一個小丫頭一再下了臉面。
他高高揚起劍。
洛青陽淡漠的道:“之前我這國殇一劍,本該和那蕭氏皇族絕世劍法一戰。卻被那小孩子般的把戲生生打斷,如此遺憾。希望再出來的,你的劍不會讓我失望。”
未曾邁過神遊一線時,洛青陽的國殇氣勢已經勝極,如今他已入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