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臨風作少年,白馬舉杯望青天。
誰不曾想那一襲白衣,一把折扇,一匹白馬,踏破不平事,斬斷世間仇。
疏疏寒冬之中,慕容初夏裹着一身雪白狐裘,高坐于自己的那匹叫做“竹枝”的雪龍駒之上,眉目飛揚,打馬出城。
她回頭倏然一笑,便是驟然冰雪融化。
“是在城外十裡亭嗎?風雪劍當真是修好了?”
瑾仙潇灑策馬緊跟其後,擡眸回以展顔而笑。路旁有垂下的幾根幹枯柳條擋路,他随意擡手撥開,眼中笑意融融,神凝春水,衣裁錦繡。
“自然。還有我也弄斷的那一把,無暮劍。也是一起修好了的。”
有華錦在乾清殿裡為明德帝診治,明德帝的病情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這兩天,也剛好有劍心冢的書信到了,說風雪劍已經修複完畢。
遠處,寒鴉幾飛,十裡長亭之中,有人一襲白衣單薄,孤傲絕倫,手中持刀而立。
在他身後則有一名仆人捧着一個長長的錦盒。
慕容初夏一皺眉頭。
瑾仙輕籲一聲,臨近了微微勒了勒馬。開口說道:“初夏。我與君晏曾是多年好友。劍算是他幫忙修的,如今看着這架勢似乎是想要打上一場。”
慕容初夏輕輕偏過頭來,是真的不太了解:“曾是多年好友?”
“曾在江湖上一起喝過酒比過劍。”瑾仙點點頭。
“不過後來……便是立場不同了。這次許是來尋我打上一架的也說不定。”
瑾仙有些拿不準君晏意思的說道。
慕容初夏卻是明确的搖了搖頭:“不,應該是來尋我打上一場的。”
瑾仙一愣:“跟你打?他要臉不?”
“啊?”慕容初夏這下也是一愣了,“其實是我當初跟他有約戰在先。”
“你跟他還有約戰?”
“對。”慕容初夏點點頭,“他便是當初江南屯兵一事的幕後軍師。隻是當初處理的時候,的确有些麻煩,就先約了初冬之時一戰。”
瑾仙搖了搖頭,歎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他上次在天啟的時候沒打過我,這次想要一雪前恥再來一次的。沒想到當初的事,也是他的手筆。”
“也?”
臨近了,慕容初夏翻身下馬。瑾仙向着君晏那邊瞥了一眼:“之前暗河圍殺你的事中也有他的手筆。”
說話間,他們跟君晏也不過十來步的距離,君晏聞言忍不住擡起眼,啧了一聲:“沈靜舟,你一件事還要翻幾遍的賬?”
“還有這麼慕容姑娘,又見面了啊!”
慕容初夏沖他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了他身後:“風雪劍,是你幫忙修好的?”
君晏笑了起來,傲然道:“劍譜第九,霜雪。慕容姑娘應該知道吧?”
慕容初夏點頭:“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