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六皇子!”
蕭瑟輕輕擡手,懶洋洋地對那三位神将說道:“免禮了,我請諸位來這裡是有正事的,也就别跪了。”
“對了,已經不是六皇子了。聽那些内陸來的蠢貨們說,你已經被封為永安王了?永安,永安,蕭老頭這隐喻了不得啊。”白衣男子幽幽地說。
“比什麼千裡海域之王要好聽一些,你還是那麼自戀,那麼不會取名稱,你這樣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管是蕭瑟也好,還是那後面來的司空千落也好。除了第一眼是看他之外,嘴裡說着話眼睛卻都直直望着那大理寺内的方向。
他也好奇的看過去,嘴裡嘟嘟囔囔的開口:“你忘了自己?現在你叫什麼,蕭瑟?啧啧啧,酸酸酸,不是又自戀又難聽。”
隻見大理寺門内剛好能看見幾個官吏押着一個手戴鐐铐的囚犯下去,隻是那囚犯姿态淡然的很,脊背挺直,身形纖細,倒是個女子的模樣。
蕭淩塵忽然一下子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一下子收了起來。
三神将驚訝的喚了他一聲,卻見蕭淩塵整了整衣服,面色肅然的對着那女子的身影恭敬一禮拜下。
蕭瑟淡然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她是慕容初夏。你的确是應該謝她的。我們這麼多人,能讓你來親手為你父親翻案的卻隻有她。”
司空千落聲音有些不好受,有些哽咽的輕輕道了一聲:“慕容姐姐……”
三神将聞言面色也同樣一肅。但那女子的身影卻已然不見了。
蕭淩塵等人自然是已經從姬雪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當然,五年前的禁書一案,在天啟城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他們雖然當時早已亡命但也有所耳聞。
當時受過琅琊王恩惠的人不少,與琅琊王有牽扯之人更是不少。他也好,蕭瑟也好。這些舊部,那些江湖人也好。但隻有慕容初夏卻是這裡面唯一一個的的确确沒有受過琅琊王半絲恩惠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無論為了什麼,蕭淩塵都感激不盡。
“我們飄在海上。海上的這些海盜沒人知道他們曾經都是北離中軍的兵士。而當年的北離中軍不止他們,我知道等我們回到北離,振臂一呼,會有很多人來支持我們。”
“但是你們缺了一把火。”蕭瑟說道。
蕭淩塵點頭:“是。我們缺了一把火。現在這把火是你和她為我們點燃起來的!!!”
“于是我們來了。直奔天啟。我這些年在海上本來想好的。”
“等這一天來的時候,揚帆,起航,行至天啟。船開不到天啟!那就騎着馬去!沒有馬便走路去!帶上你的刀,磨好你的槍,殺他個片甲不留!”蕭淩塵一揮衣袖,指着天啟城外的方向,“而當我們臨岸的時候,也有千軍萬馬等着我們。”
“我要做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不想做的,任何人也無法強求。他們可以選擇追随我,或者成為我的對手,然後失敗。”
他轉頭,望向王劈川,王劈川面色平靜,淡淡地問道:“為何?”
為何不這樣做了?
薛斷雲長歎一聲開口:“慕容姑娘燃起的這把火太溫柔了。直溫柔到了人心底。”
蕭淩塵點了點頭:“這身污名是怎麼樣染上來的,就要他怎麼親手洗淨。而非刀刃所指,軍臨城下的脅迫。他們需要這樣的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