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永安王殿下知道你這幅模樣嗎?”
慕容初夏唇角輕揚,笑的依舊肆意明媚,卻是想都不用想:“他肯定知道。但也肯定沒見過。”
隻有瑾仙才是她的開關啊!
做慣了别人的依靠。在這方世界裡哪裡還有其他人能讓她去放心依靠的?
“對了。我們到了。”慕容初夏突然間伸出手指,指向前方某個方向,興緻勃勃。
瑾仙轉頭看着慕容初夏要帶他來看的地方,他剛剛也沒在意,這一看,整個人就一下子驚住了。
“這就是你說很想去卻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百花樓上百花開,百花開盡美人來。”慕容初夏笑着點了點下巴,隻是有些可惜的說道,“本來我是想去百花樓的。不過,我們兩個這般模樣就還是不過去砸場子了。”
“這司樂坊,我也是久仰大名,但從來沒敢來過。”
瑾仙猶豫了一瞬間,然後點了點頭:“行。那就進吧。”
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流水般的時光化入夜色,宛如一瓣瓣正在凋零的花瓣。卻又說不清是不是再醞釀着另一場酣暢淋漓的綻放。
天啟城,司樂坊。
鼓樂不停,歌聲四起,一身紅袍的舞姬們翩翩起舞。
掌管着天啟城幾十家樂坊的大掌櫃扈大娘得到消息匆匆往司樂坊前面走去。她拿起紅色的手絹風風火火的要甩到天上去一般,翻了個白眼:“難纏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到我這兒來!”
“大娘,大娘。消消氣。”有俊俏侍衛在旁邊緊跟着一路給扈大娘打扇。
扈大娘煩的一把推開來,輕聲呵斥道:“大晚上的我這兒接的都是男客。就是有那女客要開開眼的,換了男裝,我這兒也都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了銀子的,我暗中吩咐多照顧兩分便是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打扮的天仙兒似的來我這樂坊,是砸場子的還是砸場子的?”
“啧,怎麼不去隔街的百花樓啊?”
扈大娘雖然叫大娘,可看上去年紀卻不過三十餘歲。紅色的青衫裹着她略顯豐滿的身材,一雙眸子中滿是風情,剛剛那一聲半嬌嗔半罵的模态,更顯出了誘人的風韻。
身旁的俊俏侍從強自按下心中的波動,輕聲問道:“大娘,那我們現在這是?”
珠簾掀開,發出清脆的聲響。扈大娘在後面一眼就看見了幾乎吸引了整個樂坊視線的一對璧人。
女子容貌柔婉,男子宛若谪仙。
就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一般。
兩個人坐在一起,興緻勃勃的看着面前的舞姬起舞,若無旁人。那女子似乎還是此道行家,說着誰誰誰的哪個舞步要多少難度?誰誰誰的氣度最是拿捏?誰誰誰的情緒最為到位?
扈大娘在簾子後面不由得哼哼笑了兩聲。
這來聽曲兒的?竟還是一對鴛鴦?
瑾仙順手剝了一顆桂圓遞給慕容初夏。
慕容初夏倒着米酒,淡淡的乳白色帶着沉澱着米粒的酒液打着旋兒落入青瓷的酒杯之中。清甜的香味蕩漾悠揚。
她在周圍熱鬧的氛圍中輕輕笑道:“靡靡之音啊!”
瑾仙睨她一眼:“靡靡之音你還來聽曲兒?”
慕容初夏歪歪撐着頭看向坐的端正的瑾仙,笑意悠悠:“又不是所有人所有時候都喜歡能登的大雅之堂的音樂。這裡啊倒是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