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侯整個人忽然感覺有些裂開了。
明德帝在前面走入寝殿,寝殿裡面常常侍奉的宮人安靜低着頭魚貫而出。蘭月侯便知道這是明德帝要跟他私談的意思了。他搖了搖頭,邁步進入了寝殿。
“除了楚河,還有誰是要我去接的?而且……皇兄,我才剛回天啟啊!”
“皇兄,我這次進宮來是想禀報楚河要在千金台設宴的事情的。他給天啟的豪強權貴還有下五道的頭頭都送了請帖。請大家在三日後的午時赴宴。”
在明德帝開口之前,蘭月侯先把自己要說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了。他有預感,要是等明德帝把事情先說出口,他今天進宮來就是來送免費勞動力的。
明德帝輕輕點了點頭:“随他吧!離開了這麼久,是該告訴這天啟城裡的人他回來了。”
“不過,他不用本名,也不用永安王的名義。落款隻是蕭瑟。”
“也随他吧!”
蘭月侯剛剛點了點頭,便聽明德帝緊接着說道。
“月離。我知道你本不愛管這些紛紛攘攘的事情。是我拘了你。但有些事情,朕除了你也沒有别人能相信的了。”
這話一出,便是要攤上事兒的節奏了。
蘭月侯皺起了眉頭:“皇兄?”
等着明德帝的後半句話。
背對着陰影的的明德帝面色波瀾不驚的轉過身來,吐出一句任誰聽了都要大驚失色的話來。
等蘭月侯從皇宮裡面心事重重的離開的時候,明德帝忽然叫住了他一下。
“放心。不用你離開太久。三日回來,還趕得上楚河的宴會。”
……
不過是一日之間,關于重返天啟的六皇子在千金台宴請天啟豪貴們的事情像紙片一樣傳遍了整座城池。
沒拿到請帖的人不禁有些懊惱,這證明了在六皇子的心中,他們還不足以被邀請參與這場盛大的宴會。
而拿到請帖的人卻也沒有多少輕松,那張請帖隻不過一張輕飄飄的紙,可是掂在手裡,卻感覺像是拿着一個千斤之重的秤砣。
或許這整個天啟裡面唯一比較輕松的人便隻有一個慕容初夏了吧?
“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慕容初夏微微閉了眼在朦胧的夜色中唇邊淺淺含笑。
她輕輕向旁邊擡起了一隻手來。示意。
瑾仙有些寵溺的拉過了她的手,一身清冽的檀香帶着壓過來的陰影把人籠罩在臂彎之下。
“去哪兒?”
慕容初夏偷偷笑着:“我要養傷,不能用輕功,你用輕功帶我~”
“瑾仙,話說南決來使事事都要鴻胪寺安排,你真的有空?”
“大晚上的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瑾仙淡淡瞥了慕容初夏一眼,輕哼一聲,“而且一切都有章程。再者說,鴻胪寺的人在我手底下這麼多年又不是吃幹飯的。我這會兒子清閑的很。”
“唯一不清閑的啊,就隻剩一個你了。”
“好啊!”慕容初夏轉了個圈抽出手來,回頭笑着賭氣說道,“本姑娘是體諒你。既是這樣,本姑娘管你清不清閑,今晚不管你有什麼事都得陪本姑娘去玩兒~”
她身上的衣裙宛如被風吹走的雲彩一般從瑾仙的懷裡溜了出來。瑾仙忍不住好笑的一把撈住了人的衣袖,拽吧拽吧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