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見此冷冷勾了唇,笑意卻是宛如春風般溫和和煦:“出陣了啊!”
“嗯?隻是不知道從清晨到深夜,我帶走了幾位呢?”
下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把慕容初夏圍了起來。有些止不住的鮮血甚至還流到了草葉上,蜿蜒漫入泥土。
慕容初夏一眼掃過,便知是那些在陣中收了重傷的蛛影殺手。數了一下,她頓時便燦爛的笑了:“哈,隻剩八個了啊!沒有受過傷的就隻剩下一個人啦?真好。”
她語氣愉悅。
接着,手指微勾,一抹柔光好似綢緞一般斂在了她的腕間。
那是無雙輸了留在她這裡的那把繞指柔。也是剛剛重傷了為真正偷襲她的那個殺手打掩護的那個人的兵器。
清爽潇灑的山風混着腥臭的血腥味,終于在這近乎半個月後終于徹底肅殺了起來。
“你在找死——”
慕容初夏依舊愉悅的笑着繼續說道。
“暗河不缺精通陣法秘術的人。但是你們這十二個蛛影殺手中卻沒想到竟然隻有兩個人會。”
“既然如此……”
她唇邊笑容更加燦爛幾分,
“那就抱歉啦!”
慕容初夏認真理了理裙子,血腥味太重,但還好直到現在她的裙子上除了海棠寫意刺繡之外,還沒有染上一點血。這意味什麼?嗯?她尚且無傷于此。
對面無傷的卻隻剩下了一位了。
她手指宛如撥弦一般叮咚撥過,無聲的樂章起,繞指柔射出,剩下本就各自重傷輕傷的殺手匆匆避開。柔緞斂着寒芒驟然從身後刺入了對面唯一一個身上沒有濃重血腥味的殺手。那殺手自是格外警惕,一個燕子穿雲縱身形宛如遊龍般避開,姿态詭異優美中錯着繞指柔側身而過。
可是電光火石間,那把繞指柔卻忽然宛如跳舞的少女一般扭了腰肢,驟然彎了劍身。一抹笑容出現在慕容初夏的臉上。“刺啦~”繞指柔銳利的從那位殺手的肩胛處穿透而出。鮮血在月光下灑落。
她輕笑搖頭,歎道:“可惜……”
最會殺人的殺手,自然也是知道如何不被殺的。
不過現在,無傷的敵人的确是隻剩下一位了。
蘇昌河。
飛劍認主,她以道法強控,飛劍便不是飛劍了,隻是她的器。但慕容初夏也說過繞指柔她很喜歡,縱使是作為一個失了靈魂的器,繞指柔也有在她這裡獨一無二的用法。
兵器各種,皆有優勢,獨一無二。
慕容初夏手一擡,繞指柔宛如一隻狼毫一般執在了她手裡,然後用手指輕輕抹去了“筆身”之上沾染的血迹。
在重傷且露出了兇惡獠牙的群狼一撲而上要把她撕碎之時,她驟然一點地躍起。笑聲清朗。就像當初直面而對命運的無心一般,宛如即将粉墨登場的戲子。
似乎在此時,慕容初夏才真正明白了無心當初坦然躍下屋檐落到瑾仙面前之時的凄然和無畏。
她也像無心那時一般,一舒衣袖。
隻是無心是想避。慕容初夏卻是要奔向。這點便很不一樣。
“之前在山林中為大家跳的《山鬼》太清冷了。給一個人單獨看的舞,到底少了觀衆。這一次,便一起來看一曲舞吧!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見過牽絲戲。”
牽絲戲?
懂些陣法機關術的那個殺手捂着自己肩胛的傷口聳了聳肩,腳下步伐變換,隐隐有把幾個殺手串聯起來的感覺:“慕容小姐,我們不是英雄。殺手不需要好歌好舞好劍高手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