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仙默默想了一下,也還算是給陛下面子,待了三天才走了。
關于之前瑾仙跟沈希奪暗查的禁書一案,在明德帝回來之前便已經默契的同時消了動作。不過雖說消了動作,但禁書一案後面牽扯的人也都查了七七八八了。
至于禁書案,它本身就是一個再簡單明了不過的案子。但對于很多事情來說,它卻是完美的引子。
大理寺整理的卷宗這會兒就放在明德帝的案頭。
明德帝先是神色中滿是怒色,随後一點點消散下去,卻透露出幾絲悲涼。
“楚河的一身武功和經脈在昔日離天啟之時被人所毀。孤這麼多兒子中,楚河的天賦最高,脾氣卻也最倔。他這麼多年下落不明,總以為是在鬥氣,就算孤先服軟封了他為永安王又召他回天啟他也不從,卻不知他竟有這樣的遭遇。若不是那丫頭一直在,楚河的武功……”
“可是再看,這一個個的。”
“就像是在他們面前累下了一堵堵牆,硬是要阻攔着他們回到自己的家。”
在一身金衣龍袍的明德帝身後,靜靜跟着一個穿着紫衣蟒袍,滿頭白發披散而下的男子。這人正是那五大監之首瑾宣公公。
明德帝望了一眼瑾宣公公,忽然面無表情問道,“瑾宣,你可知這些人都有哪些?”
“陛下,瑾宣不敢妄言。”瑾宣大監微微垂頭。
明德帝冷冷笑了笑。
拂袖而起,倒是一瞬間君王霸氣盡顯。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腐朽的人就該深埋。”
明德帝卻看着殿外悠悠然然的再補上了一句:“而再一代的人現在也還沒輪到他們登場呢!是嗎?”
瑾宣躬身微行了一禮:“陛下說的是。”
明德帝擺了擺手,輕輕歎了一口氣:“離開天啟這麼久了。瑾宣,你去告訴沈容澈一聲,收網吧!”
大半年的時間了。沈容澈被他調到戶部這麼久,戶部那些人該壓的差不多了,大概也能老老實實好一陣子了。不過按着沈容澈那個性子,怕是去做的不隻是一個戶部侍郎的本職工作。真有什麼過不去眼的貪污腐敗,他也好處理一番,殺殺威風。
記得白王前些時候還推薦了一個南安城的郡守。地方政績也不錯。齊秋明,這個名字他倒是有些印象。在三年前的進士名單裡面。不過後面沒進翰林院,倒是選了外放。
年輕人有想法有魄力的話,倒也是可以多用用。
平清殿裡面随即慢慢隻剩下了明德帝一個人批折子的身影。天色漸暗,燭火在無聲的跳動着,似乎将一切的明争暗鬥都納在眼中。
随後剩下一聲暗夜中的輕喃。
“誰都知道孤想讓他回來,可偏偏誰都不想讓他回來。”
“真以為孤不明白嗎?”
隻是在這大殿之上坐着的人,卻似乎一步一步成為了真的孤獨的君王。孤家寡人啊!呵~
明日,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