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好捋捋。任何事情欲發之前總有征兆，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災禍。總有人事之機。就看這個兇兆對應的是誰了？”

蕭瑟沉聲仔細分析道，時不時擡頭看慕容初夏一眼：“……唐門，暗河，雷家堡……這些關于我的殺機你已經連削帶打的砍的差不多了。天下局勢在你手裡幾乎重整，我的危機已經不多了。慕容初夏，我覺得這隻怕是針對你的危機，要早做防範了。”

慕容初夏目光還微微有些怔愣，卻是下意識低聲道了一句。

“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蕭瑟聽到慕容初夏說這一句，心頭一驚，強自穩定心神：“慕容初夏。若是有關你的危機。我現在隻能想到一個。”

慕容初夏深吸了一口氣回神兒：“什麼？”

“慕容初夏，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為什麼非要離開天啟，哪怕是斷了後路？”蕭瑟一身青衫拖到了地上，沉聲問道。

慕容初夏目光平靜：“記得。……是慕容世家的強制聯姻。”

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當然慕容初夏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是，就算沒有這個她也會離開天啟的。她不會原因讓一個她接受不了規矩框架徹底把她自己磨平在這個時代裡。

就像張曉最後徹底的成了馬爾泰若曦。

蕭瑟繼續問道：“好，慕容初夏。你喜歡的人是瑾仙是吧？”

“嗯。”

蕭瑟也不由得為自己的大膽猜測感覺到心驚，他的聲音都難得帶了些起伏：“慕容初夏，白王和赤王在雪月城都見過你了。你覺得，若是他們中的其中一人向明德帝求娶你。而同時爆出了你喜歡瑾仙不願嫁的消息……”

慕容初夏不由得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微微發顫。

蕭瑟冷靜的把後半段問完：“你覺得結果會是怎樣？”

慕容初夏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一位堂堂皇子跟一個太監相争的醜聞發生……明德帝會震怒。”

蕭瑟補充道：“而這個太監還是他最信任的五大監之一……”

慕容初夏聲音有些幹澀，滿臉痛苦：“尤其是我若選擇了瑾仙。一位堂堂皇子卻不如一個閹人，甚至如果在明德帝眼中這些太監都隻是他的家仆，是奴。那麼情況就會更激烈，更糟！”

是了，這才是他們一直未曾言之于口的她與瑾仙之間最大的麻煩。

“到時候，隻怕我會死。瑾仙也會死。”

……

而大堂中，李素王胡子一吹眼睛一瞪：“什麼說中？”然後，他不由得緩緩低頭看向了手中正要交出去的劍，喃喃開口，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還是誰讓你來劍心冢拿這一把心劍的？”

雷無桀重重點了點頭：“是我姐姐說的。”

李素王松了一口氣。

“……然後是慕容初夏和蕭瑟讓我特地來劍心冢一趟的。”

李素王一口氣沒松下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慕容初夏，是不是就是這段時間江湖上名聲大噪的那個瑾仙的徒弟？”

“是啊！外公，你也認識慕容初夏？”

李素王臉色有些僵硬：“她把一把兇劍硬生生的給溫養成了一把好劍。前些日子還托我幫忙打個劍鞘。而她師父，瑾仙公公在去年年末的時候便是把我這風雅四劍之首的觀雪劍帶走了，說是想要贈予他徒弟。”

“但是，小桀啊！你也知道。這慕容初夏闖蕩江湖身邊帶了兩把劍，一把淺紅若海棠，就是那把之前不能用的兇劍，還有一把就是瑾仙當年自身的佩劍風雪劍。所以說我的觀雪呢？”

“他們要真不用，你找時間把觀雪劍給我要回來！！！”

“放他們那兒蒙塵還是怎麼的啊？不如讓我給觀雪再重新找個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