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的人輕輕“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茶盞。
随後,站在轎子右邊的大漢也動了,熟練的立刻匍匐在地,将背剛剛隆起,轎中人穿着一雙紫靴,踩着那壯漢的背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一塵不染的紫靴踏在地上,随後露出的一身繡工繁複,精美威嚴的紫衣蟒袍。瑾仙其實并不是時時刻刻都穿着這一身代表着五大監身份的蟒袍,尤其是之前要跟慕容初夏見面的時候,他更習慣穿着常服。隻是可惜,天啟城中需要穿這一身紫衣蟒袍的時候太多了。
“瑾仙公公向來深居簡出。基本上都是别人去拜訪他的,哪裡輪得到他來拜訪别人?”丢開馬,一把掀開了營帳簾子葉嘯鷹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書案後面。一臉不耐的陰陽怪氣吐槽了這麼一句。
下一刻,營帳挑起。
副将挑着簾子與葉嘯鷹目光對視,露出了幾分尴尬來。
之間瑾仙一身紫衣蟒袍,沉靜儒雅,頂着那一張面如冠玉俊美陰柔,尤其是讓葉嘯鷹一看便感覺有些牙酸的臉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串有點新的佛珠,面色平常的走了進來。靈均和伯庸随侍在瑾仙公公身邊。靈均尚還沉穩,伯庸性子活潑年紀又小,見到一身煞氣的葉嘯鷹,不由得第一眼被吓得微怔了一瞬。靈均心裡也不僅暗自腹徘道,看見了這人,竟像是迎面看見了屍山血海一般。
葉嘯鷹見到瑾仙也是臭着臉重重哼了一聲。
真是的,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不像話!
“掌香監大老遠的來我這兒做什麼?素聞瑾仙公公喜歡飲茶,我這兒都是粗人。可沒有什麼好茶奉上。”
瑾仙停了腳步,面色溫和,搖了搖頭:“大将軍客氣了。我本也是不願意來找麻煩的。畢竟這事兒不歸我管。但是大将軍若是此刻便急着離京,隻怕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故而我來勸上一勸。”
他不算謙卑,但是絲毫沒有一分強求的意思。葉嘯鷹聽着他的話,本來要發的火也不太搞得懂這位瑾仙公公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葉嘯鷹看着瑾仙的模樣不由得嗤笑一聲。有意思啊!
“這麼說來,掌香監是來走個過場?”
有人端了兩碗茶水奉上來,從營帳中恭敬退下,然後放下簾子。空蕩蕩的營帳裡面頓時便隻剩下了葉嘯鷹和瑾仙公公幾個人。
瑾仙舒袖落座,也不嫌棄端起了茶碗,輕輕一笑:“那倒不是。畢竟大早上的特意趕着大将軍出發之前前來。都跑一趟了,怎麼着也不能隻是走個過場啊?聽聞大将軍的女兒在雪月城養病,巧的是,之前雪月城的百花會有幸看到了一曲若依劍舞,永安王殿下和槍仙之女撫琴,儒劍仙謝宣吹箫。還有一位紅衣少年執着雪月劍仙的聽雨劍與其共舞。倒真是一場風雅之盛啊!”
“不知令千金可曾向大将軍遞過信來?”
“呵呵~”葉嘯鷹冷笑兩聲。
怎麼可能沒接到信?沒接到信他會自己行動?
葉嘯鷹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上一任的五大監奸的那麼徹底,瑾仙公公就真的這麼守得住心?”
“不然呢?要我也去摻和哪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嗎?”瑾仙端着茶碗輕輕喝了一口溫熱的茶不由得一皺眉,擡頭看向葉嘯鷹,“我不管你們這些人打算追随誰,也會不阻攔。但是陛下回來之前,大将軍離開不好。”
瑾仙難得皺緊了眉頭放下茶碗,略有些無奈:“這是拿酒碗裝的茶吧?茶裡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