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的唔了一聲,眼底卻盡是喜意。
她向來怕冷,但是心中暢快,卻是熱氣上湧。
坐到書房,她點燈打開一張輿圖,挽袖執了筆翻着地點開始找呂蟬萱屯兵的地點。
養兵自古都是個極費錢的事,而且還是個定時炸彈。
她先把這最大的主事者端掉,才能一步一步把這個炸彈給拆了。
畢竟無論如何,這是一張無法放到明面上的牌。亦不能在明面上處理。
一點一點計算排除……
慕容初夏現在其實挺希望這屯兵隻是呂蟬萱自己一個人的私念。若隻是她一個人,便是加上江南錦繡樓和江南書齋的力量,也養不出什麼真正的軍隊來。
這支兵,是呂蟬萱的。
但是亦可能是赤王蕭羽的。
甚至……
目光再往南看,她甚至懷疑這是南決暗度陳倉的陰謀。
自古屯兵都是和奪敵反叛扯上了關系。
隻希望呂蟬萱不要被人做了伐子利用了。
眼下戰事雖少,但是南決仍在虎視眈眈。幾位皇子成年各自封王,奪嫡在即,還有那暗中一脈,波濤洶湧,風雨将起。
朝堂交鋒,江湖亦将大變。
她是要入局的,從一開始她就決定了的。現在無法抽身,也不會抽身。
任何事情不論是她見過的,沒見過的,能處理的,棘手至極的,她都得迎難而上。實在沒法子的,也隻能見招拆招,自己得闖過去。
幸好,瑾仙可以不用入局,他可以不選,離得這些遠遠的。
天亮了,
慕容初夏換了一身紫色輕柔的重重紗裙,還是披了那件青色披風,帶了一支微微搖曳的時候玉蘭花步搖。從沈府的書房中走出來“。
她眯着眼淺淺打了個哈欠。
心裡不由得想着,昨晚忘了給瑾仙說了。她在淮安城裡還有一個“沈府”。沈靜舟的“沈”,以及沈容澈之女的“沈”。
前淮安城主府修繕而成,這裡的大片竹林她都沒有改。
随手找了個在沈府做工的丫頭,“幫我叫一下靈犀。”
她倚着廊下的柱子站了一會兒,聽着耳邊似是有隐隐的槍聲,明白應是司空千落早起練槍了。
自從入了自在地境之後,她都是随緣在找感悟磨練心境,正兒八經練劍倒是少了。
隻是這槍聲,好像有點急。
轉身回去拿了書房裡做擺設的一張琴,她輕輕撫琴,想了一下撥弄琴弦。
緩緩悠悠的琴聲徐徐流淌。知道慕容初夏回來,剛剛溜達到這邊的葉安世聽的一挑眉,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