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嚴厲火爆的掌劍監,也沒有掌印監的圓滑玲珑,這個總是坐在藏書樓内看書的掌冊監乍一看就像一個中年儒士。但沒來由的,伯庸卻很喜歡這個總是帶着禮貌笑容的掌冊監。
“公公,師父請您進殿。”伯庸說得恭敬。
瑾玉公公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朝着殿内走去。
伯庸發現一隻蝴蝶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心中一驚,莫說尋常之人一動,蝴蝶便受驚飛走,這習武之人,身上戾氣之重,蝴蝶更是不可能靠近,這掌冊監練的究竟是什麼武功,竟能隐藏氣息到如此境界。
而當伯庸思索之時,看似腳步輕慢的瑾玉公公,卻已經走入殿中了。
“瑾玉。”瑾仙公公睜開了眼睛,手上撥動念珠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瑾玉公公點了點頭,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
瑾仙公公沒有起身,隻是微微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我以為你回來會第一時間召開五監會。但是,你還沒有動作。”瑾玉公公搖了搖頭。
瑾仙怔了一下,沉吟開口:“我本來确實是這麼想的。隻是,先見到的人是陛下。陛下若問,我自然實話實說。”
瑾玉沉默了一下,目光忽然看向瑾仙身邊放着的那把劍。
“你的劍呢?”
瑾仙想到慕容初夏,忽然展顔一笑,擡手拿起觀雪劍:“借人了!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我收了個弟子,悟性很高。”
瑾玉倒是很久沒有看見瑾仙這樣笑了,優雅淡然的當了掌香監這麼些年,他竟然還能這樣的給人一種久違的江湖的感覺。
“能問問是誰嗎?”
瑾仙笑道:“她叫慕容初夏。是個女孩兒。跟我教出來的靈均伯庸完全不同。溫和心軟,倒像是你的徒弟。”
瑾玉公公也笑了笑:“像我的徒弟?不見得,溫和從容,修煉綿息術的都是往這個方向靠攏。她比你心靜?”
“是。心靜,所以練的成綿息術,她綿息術練的也比我好。”瑾仙唇邊噙了一絲笑意。
瑾玉卻忽然想起來什麼,目光一怔:“不過,女孩兒?我怎麼恍惚記得這個名字五年前就在天啟消失了。”
“不是,四年七個月。”
“雖然我曾經沒想正式收她入門,但是過不了多久,大概整個江湖都會知道她是我的弟子。”
慕容初夏曾說過,會帶着自己送她的第一把劍名揚江湖。
她是開玩笑一般的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