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刀折……
那人越不過慕容初夏手中一劍。
她微微皺眉:“是刺客?”
那人一身黑衣重重跌倒雪地裡,蒙着面,手中緊握着的是半把染霜的斷刀。一擊不成,身為刺客,他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無心輕笑:“不用管,擾不了你的。”
慕容初夏了然的點頭:“那你自己處理。”
再轉過頭,慕容初夏重新鋪紙,拾筆蘸墨。
這一次,是楊柳依依柳絮飛。
漫天柳絮,如雪如夢……
那一抹楊柳新綠,不堪折。
……
無心其實挺想讓慕容初夏就這麼賞着景,去練一套她自己的劍。但是他也知道,慕容初夏總要等他安頓下來。
而他,有這麼個人安安靜靜陪着,也挺好。這也是慕容初夏的目的,不然,景而已,什麼時候賞不得?
無心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地上半傷的刺客。
兩人對視,隻是瞬間刺客便感覺腦中恍惚了一下,忽然間就暈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從閣内走了出來,一個白發玉劍,一個紫衣浩蕩。
白發仙,紫衣侯。
“把他帶下去吧,睡一覺醒過來,就什麼都忘了。”
天啟城。
鴻胪寺。
兩鬓染白的俊美男子坐在蒲團之上,左手輕輕撚動着手上的佛珠,右手邊放着一柄長劍,嘴上輕聲念着經文。
五大監之一的掌香監,是以太監之身代管鴻胪寺的權宦,也是曾經一柄寒劍,在江湖上卷起一片風雲的風雪劍沈靜舟——瑾仙公公。
“師父。”一個小童踏進門内,輕輕喚了一聲。正是那日與他一同前往大梵音寺的伯庸。
瑾仙公公沒有睜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掌冊監瑾玉公公來了。”伯庸低聲說道。
瑾仙公公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伯庸出去。
伯庸轉身快步離去,踏出門,發現那一身紫衣蟒袍的高大男子還是依然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雙手束在身後,仰頭看着天空發呆。與其他幾位大監不同,掌冊監是個很少登門拜訪的人,而每一次拜訪也總是顯得那麼生分,讓弟子先行通報後再踏入院内,不會差半分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