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人什麼來路?”靈均皺眉問道。
“睡夢羅漢拳?”伯庸猶豫了一下,“佛家類似的武功,好像隻此一門。”
無禅搖了搖頭:“不是睡夢羅漢拳。”
瑾仙悠悠補上這後半句:“他是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伯庸愣了一下。
卻見那和尚很認真地打了一個飽嗝,兩個武僧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了幾分嫌棄。
“師兄,這些……是何人啊。”醉酒和尚掙紮了幾番,卻依然沒有成功站起來。
法蘭尊者卻依舊隻是搖頭,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曆,還是對這個醉酒的師弟表示無奈。
“一個醉酒的和尚,能有多大的能耐。裝神弄鬼,讓我來會上一會。”靈均終于無法忍受,提劍欲上。
卻見那和尚搖搖晃晃勉強站了起來,拿過了身邊武僧手中的戒刀,笑道:“你啊,不吃肉不喝酒不好色,對這破戒刀的領悟,總還是差了些。看好了!”說罷他将戒刀看似随意地輕輕一揮。
隻是看似随意地一揮。
卻像是把全場的風都吸了進來。
仿佛時間停止,風不再吹,鳥不再鳴,即便那悄然飄落的一片樹葉也停止了墜落。隻因那劃破空氣的一股刀勁,奪走了周圍的一切生機。
靜息?
慕容初夏站在屋檐上若有所思,風止,則靜息。
這是霸道的奪風聲勢,雖然也能呈現靜息的效果,但是卻隻是因為風聲消。
而她的綿息術則是以境為主,己先靜,才有天地靜。仿佛是天地間自己的一片域。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場中的氣息流動。
靈均和伯庸同時有一種感覺,好像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哪裡都有那把戒刀,飛天遁地也逃不了,插翅騰飛也躲不過,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閉目等死。
而那站在庭前的醉酒和尚,卻仿佛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周圍了無生機,隻有他身邊圍繞着一陣疾風,吹起了他的長袍,他垂首微微一笑,竟若佛陀本相。
“這……還是人麼。”伯庸放下了手中之劍,腦海裡呆呆地想着。
但那無上的刀勁卻在片刻消散了,本已決心赴死的靈均和伯庸急忙回頭,卻見那轎子前的卷簾已經被掀起,師父輕輕地放下了手,長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