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有些感歎的吟詩一句,卻是再次攏了攏身上的雪狐鬥篷。
“雷無桀,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帶路?!”慕容初夏偏頭歎了一口氣,她自認為她脾氣挺好的,不吐髒字,不疾言厲色,隻要不惹她,她總是能笑的宛如春風的。
也是怪她,竟然對于雷無桀迷路的屬性印象淡了。哦,好像還有一個丢錢!
早知道就她帶路了,現在也不知道轉到哪裡去了!
果然,應該相信的隻有自己。
蕭瑟也沒什麼好臉色,這兩個人好歹還有内力可以護體,他怎麼辦?
蕭瑟點點頭:“确實是風送刀細!”
“我也不想的啊!!”雷無桀嘟囔一句,“想罵我也不用吟詩吧?我又聽不懂。”
蕭瑟輕笑了一聲,擡手攏了攏自己的千金裘:“罵人何須吟詩?吟詩也不是給你這種聽不懂的人聽的。慕容初夏曾說過,罵人她不擅長,但是她擅長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雷無桀懵懵懂懂:“可是誰是專業的人呢?”
擡頭隻見慕容初夏拍馬,雪龍駒長嘶一聲,竄向前方。
她的聲音遙遙從風雪中傳來。
“風送刀細,飒飒雪花寒刺骨。初見好景久相厭,一番掠馬宏圖,堪折戟。”
風雪淩厲,不是得意處,失意卻也不失意,一聲平生感歎,觸他人情,舒自己意。
但蕭瑟聽來,詩中始終有兩個字最為鮮明。
潇灑!
她是這樣的,得意敢言,失意亦敢言。
……
雪氅,白馬,融入那漫山大雪,茫茫皆不見。
但是蕭瑟知道,遠處有一幅畫。
極有詩意的畫!可惜,他就算是拍馬卻也是看不到了。
“這……這……随性做詩啊?”雷無桀目瞪口呆,有些機械的扭頭看向蕭瑟。
随性作詩算什麼?江南文壇中這所謂書齋主人都是極有名的。
何種境況,都可能引發詩興,得意可引,失意亦可,所見一花一草一樹一景均可為文人筆下之客。
蕭瑟輕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看向雷無桀,诓他:“……她生氣了!”
你完了!
雷無桀好像從蕭瑟的眼中看出了這個意思,但是卻不明所以,摸不着頭腦:“為什麼這麼說?”
蕭瑟随口胡謅:“你可知慕容初夏真正的兵器是什麼?“
“不是長绫嗎?”
蕭瑟豎起一根手指,懶洋洋的搖了搖:“錯!慕容初夏用長绫隻是不喜取人性命,長绫溫和,不似刀劍那邊動辄血腥。可是,你仔細想想,到底什麼樣的兵器會讓慕容初夏這樣的人都怕傷人而棄之不用呢?隻怕是,徹底與長绫相反。”
雷無桀有些被震懾到了,喃喃自語:“那這麼說來,慕容姑娘的兵器必定是一把傷人殺人的兇兵,輕易不可動用。所以,慕容姑娘的另一面其實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