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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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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觞正暗自好笑,心想耶步真是天真又好騙,風澤杳突然開口道:“有的。”

問觞:“嗯?有什麼。”

風澤杳道:“墳冢。”

問觞微微一怔。

風澤杳道:“她死後,并非什麼都沒有。”

問觞呆了一會兒,幹笑道:“還挺出乎意料的哈。”

風澤杳沒有接她的笑話,隻道:“不意外。”

于是三人折了道,先去古河鎮拿劍。古河鎮這個名字乍一聽還挺耳熟,問觞摸索了一下記憶,好像年少的時候去過,辦什麼事倒記不得了,但隐隐約約還記得個名字。雖然知道這地方,但卻不知道具體方位,當時來就來了,去也匆匆,沒料到日後竟還有一樁尋劍的事。

聽名字也料定是個水系縱橫的小鎮,隻是風澤杳為什麼會把劍藏在那樣的地方呢?莫非是他覺得古河鎮清淨不擾,人傑地靈,适合養劍?

心裡想着便問出了口,風澤杳答道:”沒什麼特别的,隻是覺得那裡是個好地方。”

“風景好?人好?”問觞忍俊不禁,“你這人難猜得很,你這個好,也不知究竟是什麼好。”

耶步道:“定是風景好人也好。我自幼生活在西邊的森林裡,從沒去過江南水鄉之地呢。我阿爹最是喜歡江南了,說那裡水又藍又綠,橋路雅緻,多垂柳,人也溫婉。我阿媽就是他途徑江南時帶回來的,聽我阿爺說我阿爹怕我阿媽跑了,帶回來沒兩天就成親了。”

“哦,”問觞意外道,“你阿媽是被迫的嗎?”

“不是。我阿媽也愛我阿爹,但她不喜歡耶比拉族。”耶步撓撓頭,不解道,“阿媽總是愁眉不展的。可是,耶比拉族有什麼不好呢?大家都那麼熱情。”

問觞道:“耶步,既是強娶的,這份别扭的心情如果解不開,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耶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估計是想到臨死前阿爹阿媽都沒能解開心結,心情十分郁悶,抱着大聰不說話了。

路上沒有人再說話,落日的餘晖漸漸灑滿了小道,風澤杳道:“天色已晚,我們去前面那個驿站歇腳。”

問觞将大聰拴進馬廄,三人一齊坐在堂裡打尖。門外吹起寒風來,把小棧裡的幾根蠟燭吹熄了,小二連忙去關門,正要合上木門時,突然從門外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手抵住了門。

來人裹挾着一身寒風,頭上戴着一頂鬥笠,鬥笠上垂下黑色的紗巾,把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從身形上來看,是個修長的男子,隻是這人似乎狀态不妙,近乎是跌跌撞撞地進了門。小二想扶一把,卻被他避過了,開口的嗓音低沉破碎:“水。”

小二眼鏡骨碌一轉,見他雖然形容不妙,但渾身上下皆是價值不菲的金線綢衣,心想估計是哪裡的公子爺來的,絲毫不敢怠慢,連忙給他上了一壺溫度适中的好茶,小心翼翼地問:“客官可需要些别的吃食?”

男子掀起一半面紗,迅速地灌了一杯茶進肚,然後放下面紗道:“多謝,不必。一間房。”

男人起身,上樓去時經過問觞一桌,看了一眼這三人,不禁一愣,繼而連忙轉移回目光,徑直去樓上了。

問觞嘎嘣嚼着花生,狀似無意道:“風真大。再過不久要入冬了吧。”

風澤杳颔首:“到了古河鎮,先添幾件冬衣。”

說到這兒,問觞不好意思道:“破費了。”

風澤杳搖搖頭,緩緩喝了口熱茶。

這一路來,她身無分文,吃穿喝都是風澤杳的。一開始還會客氣幾句,說兩聲日後定會報答你的雲雲。後來成了習慣,吃什麼喝什麼也不需問他要,直接拿了,他在後面跟着付錢就好了。

倒也達成了默契。隻是她也暗自好奇,風澤杳一不是富貴人家子弟,不存在纨绔的資本,二不經商或做勞工,哪來的收入這樣大手大腳地揮霍?

三人上了樓,房間卻不是連在一起的。小二解釋道剛才那位客人用了中間的房,三人隻好分開來住。這樣一來,房間的順序便成了耶步、問觞、陌生男子、風澤杳。耶步一進屋就呼呼大睡,問觞卻疑慮起來。

方才在樓下時,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男子,剛好見到他掀開一半面紗的模樣。隻看到嘴唇和下巴,竟有幾分熟悉。

她向來是個記人能力不怎麼行的,通常才見過面的人忘得也很快。但此番這個人竟讓她有些熟悉,說明或許是個半熟客。而眼下這個人形容略顯狼狽,好像遇到了什麼禍事,既然有緣碰上,說不定可以幫上一幫。

以往她和風澤杳多半是鄰着房間,有什麼事直接敲敲牆隔壁就能感知到。如今中間隔了一間房,就不好敲了,她便想着前去敲風澤杳的門。剛一打開門走出來轉頭一望,就見一房之隔的風澤杳也恰好走了出來,轉頭正好與她視線相撞。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問觞悄無聲息走到風澤杳的房前,風澤杳側開身子,問觞順勢閃了進來。

房門咯噔一聲,輕輕關上了。

男子隻來得及喝一口水就上樓住了店,看來是防備心很強,估計是攤上了什麼麻煩事。現在屋外一絲一毫的動靜都值得引起他的注意,為了不讓男子太過憂慮,問觞隻好輕手輕腳地行動。

問觞閃身進屋,再一轉頭,正好撞上風澤杳關上門後轉過來的胸膛。一縷清淨的幽香撲面而來,像是某種雅緻的檀香,問觞連忙向後退了兩步,道:“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風澤杳道:“你見到他長相了?”

“他剛剛喝水的時候,我多心看了一眼,”問觞一愣,道,“你沒看到?那你為什麼在意?”

風澤杳道:“我在意,是因為他身上也有類似的毒。”

問觞本以為這是她的一個半熟客已經夠巧了,沒想到還有更巧的:“刺蓮究竟對多少人下手了!?”

“刺蓮一開始對你動手,是有必要的,因為魔火忌憚你。”風澤杳思忖道,“他們和虎鷹一起對思德動手,或許是因為對喚醒魔火有幫助。對耶比拉族動手,是為了收集殘識。隔壁這個,要不就是本身有什麼特殊的,要不就是手中有特殊的東西。”

風澤杳平時雖然眉眼不笑,但也是禮數周到的,突然稱此人為“隔壁那個”,多少有點敷衍了。問觞沒精力好奇其中緣由,深思熟慮道:“若果真如此,相逢即是緣,他若遇上麻煩,我們就幫一幫。你覺得呢?”

風澤杳:“随便。”

問觞:“??”

平常她問一句“你覺得呢”或是“可以嗎”,風澤杳都是一口應的。就算不應,也會明确地表達“不妥”的意向。這次突然聽他說了個随便,且還帶着點不快,問觞頓覺新奇極了,愣愣地盯着他冷淡的神情看了半天,突然忍不住笑起來。

“哎你知道嗎,其實你這個人特有意思,”問觞笑道,“你話那麼少,又隻愛說那幾句,我就格外想聽你說其他的東西,或是顯出不一樣的表情來。讓人格外有成就感呢。”

聽到這話,風澤杳微微一僵,舉杯的手好不容易才把茶水送到嘴邊,淺淺地喝了一口,又是一派安然自若,不驚不喜的模樣。問觞瞧着他氤氲在霧氣裡濕潤漆黑的睫毛,驚歎之餘忍不住想誇一誇。可眼前這人顯然也是個臉皮薄的,誇得他不自在了,說不準就把她趕出去了,于是隻好正色道:“你對蓬萊島有什麼了解嗎?蓬萊島這麼大,這個金光步搖究竟在哪?”

風澤杳道:“不甚了解,隻知道一些傳說。蓬萊與中州聯系不多,流傳過來的東西也異常淺顯,詳細的信息,還得親自在蓬萊島上打探一番。”

“那明天趕路的時候,你把蓬萊島的傳說給我和耶步講講吧。”問觞道。

風澤杳道:“現在講也是可以的。明天再講一遍而已。”

問觞搖搖頭:“我要積攢着,否則明天就提不起興緻來了。”想了想,由衷地誇贊道,“你故事講得那麼好,日後有了妻兒,定是要纏着你講睡前故事呢。”

風澤杳本是悠悠地執着一小盞茶水,聽完這一句,把茶杯不輕不重地放下了,小盞咯噔一下,脆生生地響,他用食指關節輕輕揩去唇上的水漬,緩緩道:“夜深了。明早還要趕路,早些歇息吧。”

問觞頓時笑開了:“你這臉皮委實薄極了,一說起這個就對我下逐客令。該不會之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也是這般調侃你,被你吓得狠了,才走了的吧?”

風澤杳道:“她從不與我說這些。”

“嗳,為什麼?”

“她膽子不像你這般大。”風澤杳見沒趕走她,認命地給自己添了杯新茶,緩緩喝下去後,見她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道,“你想在我這裡過夜嗎?”

問觞覺得他有意思極了,又不好逗得太狠。凡事留些餘地,方能做着想着,有把這個人抽絲剝繭的感覺。于是道:“想來你也是不好意思留我的,我這就麻利地走。”她把杯底的涼茶一口吞盡,走到門邊,又探頭添了句,“風兄,明天的故事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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