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的心裡一陣悸動。
從醉夢園回來後,她很是過了一段平靜日子。從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何異常。
可今晚……
殿下終是想要那個女人了嗎?
欲望起起伏伏,她能感覺到太子殿下的隐忍。
她一定近在咫尺,殿下卻以禮相待。
她這個鄉下野丫頭,哪裡值得殿下珍惜,假如殿下不管不顧地要了,或許她會發發慈悲,允許殿下放縱一次,痛快一次。
可是,他為什麼要忍?
他那邊隐忍,她也一樣不自在。那蠱蟲也一樣在她身體裡蠢蠢欲動。
不過,也很痛快。
雖然相隔甚遠,可是,一想到自己可以決定殿下在哪一步不得不停下,又怎麼能不痛快呢?
就讓這兩個人下輩子做夫妻去吧。
沈疏忍着難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好呀,今晚都别睡了。
客棧中,崔狸已經盡力把自己縮小到不能再小。
太子殿下從未見過這樣的崔狸。
一進宮便看見他在殺人,血流得整個大殿都是,那個時候,她倒是敢擡頭與他直視。
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走進她的心裡,隻差一個儀程的時候,她竟如此防備起來。
段書斐不甘心,已經顧不得有人在窺視:“阿狸讨厭我了?”
“我怎麼會讨厭殿下?不會不會。”
阿狸慌張擺手。
“我是你未來夫君,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婚約的。”
崔狸又乖乖點頭:“我知道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親你?”
崔狸乖極了,蜷縮在殿下的臂彎裡,擡起頭在殿下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一下分明有讨好的以為,殿下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
“這可不夠。”
崔狸懂了,今晚殿下不好打發了。
雖然不知道他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要變卦,但眼前的殿下真真等着看她的表現。
于是她再次支起身子,親了親殿下的唇。
段書斐還是不滿地看着他。
“以前我從楓京回來,你偷親我的勇氣去哪裡了,現在這般膽小?”
崔狸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哥哥說,女孩子要矜持。”
“什麼時候說的?”
“之前你在七王宅,我給你寫信的時候。”
“哦……說起那封信,你不也挺大膽的嗎?”
“啊……”
崔狸一時語塞,段書斐就看着她怎樣狡辯。
她突然正經地點了點頭:“那是不對的,我一個女孩子……不該那麼沒羞沒臊!”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敢說,你寫那些東西的時候,真的沒有半點想過跟我……?”
崔狸立刻伸手捂住殿下的嘴。
段書斐眼神得意,任由并享受這一次手跟嘴的接觸。
好想就此咬一口。然後沿着那潔白如玉的手腕向下,一隻吻到她……
崔狸倒沒發覺殿下這惡劣的意圖,放下手嚴肅道:“反正我們就要成婚了,殿下何必急于一時呢?”
這話倒也沒說錯,段書斐本人就是這麼想的,可現在他才不信崔狸的鬼話。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想要敷衍為夫的意思?”
“不敢不敢……你可是太子殿下。”
“僅僅是不敢?僅僅因為我是太子殿下?”
看樣子,崔狸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還……因為我舍不得殿下,殿下是我夫君。”
“這還差不多……那今晚怎麼辦?”
“我看……您還是早點歇息去吧。”
“你寫的那些東西,把我的火氣了撩上來了,便想這麼打發我走?”
其實,要說此時的崔狸沒有半點感覺,那倒也不是。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殿下身上的氣息就是很迷人。
就算剛洗過澡也一樣,更不用說,眼下兩個人都隻穿着薄薄的中衣,又離得這麼近。
她感覺自己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那……殿下要怎樣才能滿意呢?”
“阿狸就沒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
段書斐本來以手臂撐着自己,尚且跟崔狸還有一段距離,此是便俯得更低一點:“真的沒有?不想讓我跟七王宅那次一樣再做一次?”
啊……
崔狸一向皮厚的臉上浮起紅雲。
段書斐心中得意,他到底是叫這個女人暫且抛開那些雜念,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
他也可以叫她先嘗點甜頭,然後再……。
“那次……阿狸很喜歡對不對?”
崔狸紅着臉:“我沒有……”
“還騙人?”段書斐的暧昧到了極點,“那為何咬我的肩膀?”
崔狸捂住臉,求繞道:“殿下……”
這天沒法聊了,再聊下去,殿下會把什麼細節都說出來!
“這次也可以,我會叫阿狸……很快活。”
其實這般哄她,并非他本意,可是崔狸從梧桐丘回來後,他心裡一直有一股子不安。
他一直屈起一隻腿,隔開兩人一點距離,克制自己親近的欲望,等着崔狸的回應。
在她心有芥蒂之時,他自然不會真的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盡管他很想,很想。
“不好……”
段書斐敗下陣來:算了。
兩人剛剛離得這般近,耳鬓厮磨,做到這個程度,大概也能騙過窗外那個人了吧。
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段書斐的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他會不會動她是一回事,她肯不肯,是另外一回事。
他放開崔狸,很頹喪地躺在一邊。
阿狸,果真不喜歡他了。
崔狸背對着他,小心翼翼地蜷縮着。
另一邊,沈疏驚訝于段書斐竟然仍沒有采取實質性的舉動。
他倒是能忍!
沈疏一樣不安焦躁,她覺得有些熱,便脫掉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