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殿下仁至義盡,是我們貪心不足。”
“你既然明白,邊好自為之,我可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我沈疏在你眼裡,便這般好打發?衣食無憂,我父親不死,我便是京城最為高貴的千金,如今你跟我說衣食無憂?”
“你或許不知道,有時候衣食無憂,便是一個人最大的福分。”
“這福分誰愛要誰要!我要的是殿下……我要你求我原諒你,求我給你一點點憐憫,求我親你,要你……”
繞是太子鐵石心腸,也被沈疏的瘋弄的心煩意亂。
他終于忍不住,拿起酒桌上的酒大口灌了下去。
沈疏冷眼看他,意态悠閑地脫去罩衫。
“你……”
段書斐清晰無比地感覺到一股欲望升騰而起。
這欲望來得極其猛烈,與面對崔狸時不太相同。
雖然崔狸也常叫他遐想,可畢竟尚能控制;且每每想起那種畫面,憐惜總是多于暴力。
可如今,他想要摧毀眼前這個女人……偏偏她已經脫得衣衫半露……
那神情動作,他曾在一些話本裡見過,在他腦子裡想象過。
一時間,他猛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活色生香”。
太子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你在酒裡放了……”
“殿下……何必隐忍?”
段書斐猛然推開她:“滾開!”
沈疏沒了支撐,索性軟軟地歪斜下去:“殿下果然是信奉一夫一妻的人呢!放心,不過一晚而已,你那個草包不會知道!”
段叔斐煩躁不堪,粗暴地解開衣襟,此刻倒也沒心情為崔狸辯解。
段書斐忍得極其辛苦,卻依然咬牙道:“你醉了!我叫……人送你走!”
“我若是不醉,又怎麼敢對殿下有這等非分之想?而且我哪裡也不去,我還要安葬我父兄,我還要祭拜他們,我還要為他們複仇!”
“阿疏,”段書斐這個時候尚能保持意思清醒:“不管你知道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沈疏爆出一陣大笑:“殿下,你心虛了!你試探我?哈哈哈哈哈哈,不妨告訴你,我的确有證據,你私通雲水族,我手上的東西夠你和楊寬死一百次了!”
段叔斐本來以為她隻是空口無憑,但是她提到楊寬,他不敢不信!
段叔斐吞咽口水:“你非要找死嗎?”
沈疏搖搖晃晃上前,步搖墜地,發髻散亂:驚心動魄的美。
她腳步不穩,一杯酒往殿下口中喂去!
“别說掃興的話了,今日我不能如願,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段叔斐偏着頭,微微讓開,那酒灌進去一些,有一大半潑在段叔斐的衣襟上。
她擡起頭道,換了嬌媚無比的語氣:“殿下……你陪我酒。”
她索性撈起酒壺,舉起傾下,仰頭去接,醉意下媚眼如絲。
沈疏一貫沉穩優雅,現在做出這等媚态,反差之下,卻不知道要比那些妖娆女子魅惑幾倍!
段叔斐似乎走投無路了。
他本是極其冷靜之人,又因為身份的原因一直禁欲。
隻有面對崔狸才稍敢放縱自己去遐想,那也是因為,他明知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是以以往失控,他并不自責自己不夠自律,反而頗為享受這種暧昧。
可是,他堅持得真的好辛苦!似乎隻要沈疏隻需一隻手指的觸碰,便可以叫他土崩瓦解。
偏偏,沈疏踮起腳尖,舌尖微露,欲拒還迎。
眼前的誘惑猶如萬丈懸崖,給他一種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感覺。
人生真是難得痛快啊。
“阿疏……”
“是我……殿下,是我……”
“你……錯了,錯得離譜,我不會留情的……殺人……對我來說……。”
“殿下試過了,便不會舍得我去死……”
沈疏手臂攀緣,叉坐在殿下的左腿上。
這動作,當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我一生小心翼翼,又如何呢?況且殿下膽子這般大,我沈疏為何要做縮頭烏龜,連心愛之人都不敢要?”
段叔斐猛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帶入懷中:“你說的。”
似得到某種神谕,接下來,段叔斐便感到沈疏不再克制,她噬咬他的肩膀,又癢又痛。
身體裡某種東西到達頂點,他狂亂地吻過去,沈疏全盤接納,似春藤糾纏,似春水消融。似乎攀附于他,才是她最原本的樣子。而此前她一直尋找,空空落落。
雲水族一夫一妻制,彼此忠貞不渝。
那又如何?
他還不是臣服于她裙下?
如果說那晚殿下對玉兒表現出的輕薄模樣叫沈疏吃醋,那麼今晚的太子殿下的侵略性便叫她心甘情願為之魂飛魄散。
她百般逢迎,又偏不如他的意。
沈疏固然是第一次,卻好似閱盡千帆,知道怎樣撩撥才能叫男人為了忠于自己的本能丢棄一切。
段叔斐果然是從桌案邊一直追吻到床上,得寸進尺,攻城略地。
可惜啊,他這樣子不全是她的功力。
但是她知道她成功了,那個人給的蠱蟲終是在每日的酒中,給太子種下了。
往後,隻要太子飲這種酒,除了她沈疏,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否則,隻要她感應到殿下的欲望,再去崔動蠱蟲,他便會生不如死。
那不成器的東西是怎麼發現這麼好的蠱毒的?
真是叫人想不贊歎都不行!
無心蚓這東西發作極慢,中過這種蠱蟲之人隻會覺得自己性情有變,卻不懷疑其他。
沈疏不是沒有遺憾的,可是她已經失去一切,再要太子的心意,連自己也會唾棄自己。
但是她為何不能玩弄太子?
眼下,那極誘人的果實在前,又如何忍住不去采摘,舔舐,齧咬。
就在沈疏去解他中衣的時候,他有一刹那的清明,本能地抓住沈疏的手。
“殿下,這樣如何盡興?”
段叔斐大口喘息,猛然扯下腰帶,将她雙眼蒙住。
他竟會這般動情體貼!
當世界一片漆黑時,段叔斐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觸碰都被放大,她不甘受他擺布,盡力想要主動權,卻都被殿下反制。
這時,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