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麼還在啊？”路楠之看着眼前才到她膝蓋的小姑娘出聲問道，“還不回家，不怕還有壞人？”

“我沒有家。”小姑娘擋在她倆面前，倔強的看着她倆，“你們可以收留我嗎？”

路楠之簡直要被她逗笑了，“我為何要收留你啊。”

“你剛剛救了我。”小姑娘擡頭望，“你們不是匡扶正義嗎？”

“哈哈哈哈。”路楠之大笑，“妹妹，誰跟你說我們是好人啊，誰又告訴你我是在救你啊。”

“那剛剛……”

“剛剛怎麼了？我隻是純粹看那個人不順眼，找個借口而已，不止是你，是别人，也是一樣，你懂嗎？”路楠之蹲下來，平視她，她不讨厭這個小姑娘，卻不喜她這種理所當然。“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說一個理由，理由成立了，我就帶你回去。”

“我幫了你。”小姑娘仿佛得到了希望一樣開口。

“那我也幫了你啊，算不算扯平。”路楠之回。

“你們青衣門不是專招女修？”

“小妹妹，你知道我們青衣門招的都是什麼人嗎，最次的都是雙靈根。你去了能做什麼，端茶？倒水？掃院子？”路楠之從懷裡取出手帕溫柔的擦去小姑娘臉上的污垢，話卻是冰冷不留情面。

路楠之起身，“還有别的理由嗎，沒有我可就走了。”

路楠之拉上路易之從小姑娘身旁走過，沒有一絲停留。

“你若不帶我回去，我便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去，我有攝影石，我錄了！”小姑娘回頭沖着路楠之二人吼道。

路楠之頭都沒回，小姑娘以為結束了，強撐筆直的肩膀耷拉下去，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卻聽到了天籁一樣的聲音。

“成交！”

小姑娘擡頭，見路楠之和路易之一同回頭看她，連忙邁着小步子追了上去。

歲數太小，步子太慢，路楠之伸手将人抱了起來，“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姜瑾，七歲了。”姜瑾突然被抱起來。受寵若驚的抱住路楠之的脖子。

“看着不像啊。”路楠之上下掃視一遍，穿着不合季節不合大小的衣服，瘦弱不堪的身闆，說五歲她都信。

姜瑾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路楠之看到，無所謂的開口，“沒事，等回去之後，洗個澡換個衣服，以後多吃點肉啊菜啊補補，保準長的高高的。”

而後看向路易之，“不信你問你二師姐，以前她長的可瘦可矮，多虧吃的好補的才長的這樣高。”

“啊？”路易之起初聽個樂趣，直到聽見扯到自己身上，忍不住出聲，又看姜瑾求知的眼神，“呵，是的是的，長高了長高了。”

三人就這樣溜達着回到了青衣門，一路上，路楠之見店必進，給姜瑾置辦了好些東西。

将依依不舍的姜瑾交給外勤弟子，吩咐給她洗幹淨了再送回自己院子。

“師姐，你為何要留姜瑾。”路易之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聲，她師姐從來都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一個凡塵小姑娘，擱平時，師姐看都不看一眼。

“這不是不留她，她就要把我賣了嘛。”路楠之開口。

“别說這些有的沒的。”路易之白了路楠之一眼，既然事情過了，就是過了，她就不信過了今天還有人會把這事翻出來說。

“她無父無母。”路楠之開口，“今日她替我作證得罪了崔昊，以他睚眦必報的性格，你說，小姑娘還有命在？”

這也是無奈之舉，她雖然不想承認，但姜瑾的确幫了她，沒辦法，這活兒得接。

“既然你帶進來就帶進來吧，可如今大招剛結束，各處都是滿的，你打算怎麼安排她？”路易之說，這才是她在糾結的東西，總不能随便把人交給一個長老之類的，告訴她你捎帶多教一個？

“一個位置都沒了？掃地都沒餘的？”路楠之不可置信的出聲，什麼時候青衣門招生也這般積極了。

“沒了……”路易之滿臉黑線，師姐真不會抱着讓人去掃大殿的心思了吧。

“哎。”路楠之歎了口氣，而後想起什麼激動的看向路易之，“師妹～”

“有事直說。”路易之恨不得拔腿就跑，每次師姐這種表情都沒好事。

“我記得你是可以收徒的？”路楠之滿臉笑意的迎上去。

“打住。”路易之隻覺得那笑意欠打的很，“這種事情，最好做夢都不要想。”

“切，不想就不想。”路楠之撇撇嘴，“你還跟着我幹什麼啊？莫不是要和我一起洗？”

路易之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聊的出神，一路跟着來到了路楠之後院溫泉。

“不了不了。”路易之連連擺手搖頭，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