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之得了興頭,洗完澡就披着一件衣服,出來揀了一本煉器入門的書看。
“你看這個做什麼?”習慣了阿護的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如今已經不會讓路楠之心起波瀾了。“你想學煉器?”
“技多不壓身嘛。”路楠之笑笑,“我看煉器師挺厲害的,既然那麼厲害,為何不能是我呢?”
少女眉眼彎彎,眼中似有萬千光芒,試與天比高。
“為何不擦頭發,會着涼。”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憑空飄了起來,落到路楠之頭上。
路楠之舒服惬意的半眯着眼睛。
“阿護,我想試試,煉器。”
“你想試?那就試。”頭上的毛巾一頓。
“嗯,如今我是單火靈根,正是煉器的好火種,如何煉不得。”少女手掌一翻,一個火球顯于掌上。
“誰跟你說你是單火靈根的?”阿護問。
“測靈石測的啊。”路楠之笑着将火球收了,又伸手憑空出現一塊測靈石,“這個。”
“你再測,看可是單火靈根。”阿護說。
“你這把傘哦,怎麼還能不信測靈石。”路楠之撇了一眼腦袋後的毛巾認命的又開始往測靈石中輸送靈力。
石頭上緩緩顯現,
築基五層。
路楠之得意笑笑,繼續輸送。
築基五層後緊跟着的就是……藍色!整塊石頭被染成了藍色。
“單水靈根!怎麼回事?”路楠之直盯盯的看着眼前藍色石頭,任誰前兩天還是好好的火靈根,閉了幾天關出來成了水靈根,都不會談定好吧。
“水靈根,多好。”阿護說話語調都是上揚的,“莫急莫急,那是因為我啊。”
“你原本是五靈雜根,修不得仙,可跟我簽了契約就不一樣了。天道為證,你我命魂相契,生死相依,便同為天道寵兒,别說是五靈雜根,就是個一堆白骨,也得成人。”阿護語氣嘚瑟,讓路楠之覺得若真人在她面前,尾巴都要上天了。“所以,你就不再是五靈雜根,而是純五靈根。唯一不好的,就是測靈根時每次測應該都會變。”
隻是……
“你是誰?天道為何會助你?”路楠之問的認真,天道自天地存在便在,從不管凡塵之事,逆天修仙也好,生老病死也罷,她隻認輪回。
“她為何不助我?”阿護問的理所當然,甚至還帶了些委屈,仿佛天道不助他便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那,你是誰?你為何淪落至此?”這是路楠之第一次嘗試去問阿護的來曆。
一片寂靜。
靜到路楠之以為他不想回答了,那邊傳來一句:
“遭了難。”
“哎呀,說白了,就是被陰了!”阿護索性破罐子破摔,直直攤牌,“一群白眼狼!吃我的住我的還陰我!等爺爺我聚完魂,定要去找那一個個算賬!”
他大概從來沒有罵過人,說出的話都有幾分幼稚。
路楠之含笑聽着,直到他發洩完,才淡淡的開口,
“我陪你啊。”
那邊又是一陣寂靜,在路楠之以為阿護感動的不要不要,恨不能以身相許的時候,他開口,
“不了吧,你還是太弱了,再練練,哈。”
又是這種打心眼兒裡嫌棄的語氣,她怎麼就覺得阿護會感激涕零呢,真是個傻子,手上用力,不自覺将書攥了個皺巴。
“哈……哈,也不弱也不弱,我護的契約人怎麼會弱呢!”都說主人和法器是心意相通的,阿護明顯感到了路楠之的氣憤,弱弱的開口,最後一句也不忘誇誇自己。
“呵。”路楠之自然不會生氣,隻是做做樣子給他看,冷笑一聲,“不敢不敢,比不上天道寵兒。”
“不如我們來談談煉器的事兒。”阿護開口,話題轉的那叫一個生硬。
“怎麼談?”路楠之拄着下巴一挑眉問。
“純五靈根火種比單火靈根的要強,可以說是最烈的火,用來煉器是再好不過了。”阿護開口,“我命魂不穩,時常昏睡,而且我仇人尚在,有時也現不得身,你也該再有一把法器做平常曆練之用。”
“啊?”路楠之不解的問,“不用吧,我曆練之時拼體術也是可行的,何必再簽一個。”
不知是不是隻有路楠之是這樣想的,隻覺得若再有一把法器,莫名成了抛棄糟糠之妻的負心漢。
“用的。”阿護回,“對于修仙之人,法器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是你體術難逢對手,你才認為能用體術打天下,可你出了四明洲,總會遇到體術比你強的。”
“體術比我強的,有嗎?”不是路楠之傲氣,這身體術真的是她在黑暗森林跟各大傭兵團,各類妖獸刀光劍影裡殺出來的。
“有啊。”阿護語氣不正經,“我。”
“不是我說你弱,是你真的缺點火候,若是往常,你這種,我都不屑出手的。”路楠之算是懂了,這把傘命魂失了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是她,都想把傘抽上千萬遍了。
“那有空比劃比劃?”路楠之眼中鬥志昂揚。
“好啊,等小爺把命魂尋回來,教教你什麼叫體術。”阿護得意一笑。
“我等着。”路楠之回應。
“師姐師姐~”剛又拿起書,又聽到路易之扯着嗓子嚷嚷開,無奈的放下書。
她就想上個進,奮個鬥,怎麼就這麼難呢?
“怎麼了又?”路楠之起身推開門,完美伸手擋住了路易之的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