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心一緊,腦子也很亂,她不知道趙槐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隻胡亂編道:“我害怕,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又不會趕車,若你真醒不過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害怕嗎?沒有别的?”趙槐攥着沈甯的那隻手微微加大力氣,不肯松開她。
沈甯莫名荒亂,被他盯的心跳加快,有些磕磕絆絆的道:“是……是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趙槐下颌線緊繃,唇抿的緊緊的,周身的低氣壓很難讓人忽略。
屋子裡燭光昏暗,空氣中靜悄悄的,彌漫着一股尴尬又奇怪的氛圍。
男人的大手粗糙,他體溫也很高,弄的沈甯被他握住的那一小塊肌膚也燙的吓人。
她有些不舒服,稍微動了動,妄圖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趙槐不肯,他垂下眸子,略有些苦笑着問:“沒有擔心嗎?你哭有一點是因為擔心我嗎?”
沈甯輕咬着唇瓣:“你傻啊,好歹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别說是你,換成家裡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擔心的。”
趙槐緊張了半天的心突然就洩氣了,他不明白小媳婦是真不懂他的意思,還是故意含糊其辭。
這麼猜來猜去的,他是受不住了,趙槐喉頭一滾:“是嗎?可我不想要你這種擔心,我想你因為喜歡我,所以才擔心我。”
他大手放在沈甯的腰身兩側,猛然轉了個身,輕輕将她抱到了炕邊上。他眸光幽深,直勾勾的盯着沈甯,一字一句的道:“我喜歡你,想跟你做夫妻,真正的夫妻。”
那一刻,沈甯的腦子裡仿佛有煙花綻放,炸的她手足無措,她的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嫩白的臉蛋刷的一下又紅又燙。
“你……你……”
她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男人說過喜歡她,趙槐是第一個。他對自己那麼好,其實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隻不過他不說,沈甯更不可能主動說自己對他動了春心。
然而沒想到今晚他突然向自己表明心意,沈甯都有些語無倫次。
趙槐出了一手心的汗,沒得到她的答案之前心一直在懸着。
“你呢?你心裡有我嗎?還是說你看不上我這個窮獵戶?我向你保證,我會努力賺錢養家,我會對你好的。”
時間久到在趙槐以為自己沒希望時,小媳婦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趙槐,我們試試吧。”
趙槐又驚又喜,一把激動的抱住了沈甯:“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答應了?”
接着才疑惑的問:“不過你說的試試是什麼意思?”
沈甯的耳垂有些紅,她輕輕推了推趙槐,看着他的眼睛道:“就是談戀愛的意思。”
知道男人不懂,她又快速解釋了一遍。
趙槐的臉登時就黑了:“意思是這段時間内,我若表現的好,就能跟你成真夫妻,若讓你不滿意了,你就能踢了我再換個人?”
沈甯點點頭:“你理解的差不多。”
趙槐咬咬牙,進了他的狼窩,還想再換個人,想都不要想,不過他總算是有個身份了。
小媳婦的櫻桃小嘴紅紅的,趙槐突然口渴,不知道親上去是個什麼滋味,他緩緩低頭,離沈甯的臉蛋越來越近。
男人的眼神露骨,眸子裡仿佛要噴火一樣,沈甯緊張,不自在的推他,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趙槐疼的嘶了一聲,沈甯着急的說:“你别亂動,我去取大夫開的藥,再重新給你敷層紗布。”
看着沈甯遠去的背影,趙槐心中惱自己,這破傷口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他搖搖頭,無奈的上炕拿他的被褥,沈甯回來後見狀,猶豫了會兒道:“你受了傷,還是睡炕吧,别打地鋪了,傷了身子怎麼辦。”
趙槐握拳咳了聲:“沒事,我身體好着呢。”
沈甯最讨厭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當即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鐵打的,真有個好歹,家裡給你看病吃藥不需要花銀子啊?地上那麼硬,休息都休息不好。”
趙槐心中歡喜,面上卻表現的雲淡風輕,低低嗯了一聲。
手上的動作比誰都快,立馬利索的在炕頭鋪好了床褥,接着下炕打水洗臉洗腳。
沈甯道:“等會兒洗吧,我先給你換藥。”
趙槐搖頭:“先洗吧,不費多少時間。”
天兒越來越熱,他又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不是汗就是灰,不先洗幹淨,趙槐怕自己熏到沈甯。
男人堅持,沈甯便不再管他,脫鞋上炕鋪自己的床褥,挨着他鋪好,自己還不習慣跟他如此親密,但若睡炕尾挨着窗戶,又有些害怕。
沈甯想了想,跟趙槐中間差不多隔了有一張褥子那麼寬的距離,鋪好後下去洗漱。
兩人潑了洗腳水,回來插好門上炕換藥。
趙槐将上面的衣裳脫了,光着個膀子,因着以前給他擦過背,是以沈甯還沒那麼羞。
原來的紗布上沁滿了血,沈甯看着就疼,她蹙着眉,小心拆開。
剛低頭,想拿濕巾子給他擦洗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迹,就見趙槐腹部往下的位置猛然頂得老高,鼓鼓囊囊的一大團。
沈甯愣了愣,随即臉跟脖子紅成一片,氣惱的把巾子往他身上丢,羞的罵他流氓。
她背過身去,氣急敗壞的開口:“你自己換吧,不管你了。”
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悶笑,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小動靜,他應是在自己換藥了。
過了會兒,一點兒聲音也沒了,沈甯豎起耳朵,剛想要不要轉身,一陣天旋地轉,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被趙槐壓在了炕上。